几分平静,几分慵懒。
“zoe……不,静檀,我有事要问你。”
谈行简仰头望着她,觉得嗓音发紧。
“你回来,是因为我吗?”
庄静檀拉开椅子的手一顿,她人还没落座呢。
她皱了皱眉,很快问道:“安德烈联系你了?”
庄静檀不会回避问题。除非她真的很不想回答。
谈行简已经得到答案,绷紧的上半身顿时卸了力气,肩头像被无形压弯。
他抬手,将脸埋在掌心里,音色染上痛苦的尾音。
“为什么——”
他为对她的误解而痛苦。更为他心中卑鄙的窃喜而痛苦。
最痛苦的是这场荒谬的身份游戏,卷进了医生医术很好,我才能好好的休养,你是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地发光发热——”
“庄静檀。”
他的声调不高,但庄静檀立马闭嘴了,还礼貌道:“你先说。”
斯珩双手落在西裤兜内,转身靠在窗字上,视线落在她身上,轻声道。
“你的名字是谎言,人生是谎言,嘴里是谎言,你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有一分真实吗?”
庄静檀的笑僵在唇角,尔后立刻放平了,面无表情地看着斯珩。
“你什么意思?”
斯珩:“字面意思。”
庄静檀扭头,看向墙上一幅画,线条构成,凌乱又整洁,似乎有规律,细看又像没有,只是孩童随笔涂就。
但她认得出来,《badeleil》,赵无极的作品。
当然,不可能是真品。
一幅临摹的,或者打印的作品。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不可能变成真的。
“你很失望,怀念庄家破产大小姐骄纵又听话,满足你的拯救欲望,现在你既觉得自己被骗了,又觉得沾上灰尘了,想掸又没法全掸掉,我说的对吗?”
庄静檀歪了歪头,微笑着反问。
斯珩也轻呵了声,黑眸凝视了她好几秒,也笑了。
“好,很好。你是这样看待我的。谢谢。庄静檀,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庄静檀忽然抬手,把毛衣和黑色牛仔裤脱下来,就剩一件灰色背心和内裤了,她冬天不喜欢穿内衣,灰色背心跟了她很久,不过前段时间都不敢穿,因为跟庄静音人设不符,是她在跳蚤市场上淘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