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津渡在一米外的一张太师椅坐下了,接过保姆送来的一杯茶,叠着腿优哉游哉地看着。
甘望舒和他对视一眼,又瞄了眼闭上眼在认真,沉醉地把脉的老先生,想起之前去的一个医院,那医生一边给她把脉一边讲电话,电话还没讲完已经抬手了。
见她皱眉,萧津渡挑个眉,无声在问她:怎么了?难道把脉还会痛吗?
甘望舒:&ldo;
她微笑起来。
萧津渡:&ldo;
两人奇奇怪怪地对望,半晌,他笑了,她又尷尬地回了头去看老先生。
持续了足足一分钟的诊脉,最后萧津渡看老先生面色似乎也不太好了,他一颗心都悬在了喉咙口,起身往前,将手撑在桌案上,&ldo;爷爷
不严重吧?
老先生徐徐撑开一抹笑容,又嘆了口气。
萧津渡:&ldo;
他摁着桌案的手都用力了。
倒是甘望舒,一直平平静静的,觉得死不了就行,哪怕是死,生死有命,也没什么。
&ldo;说轻不轻,说重
老先生再次轻嘆,一边取纸笔一边说,&ldo;也能治。
&ldo;
萧津渡呼吸都粗重起来了。
老人家取了一支毛笔,蘸取一点墨水,在棕色的药方纸上落笔。
&ldo;喝了不少药了。
他边写边感嘆,&ldo;原先,大概没这么严重,给吃坏了。
萧津渡那个心起起伏伏,想起蓝银霜说她总嫌苦,不敢喝,但是不喝又更不好了。
老先生的字不潦草,是正儿八经的瘦金体,一整张药方下来,仿佛一幅书法作品。
&ldo;有个药还不错,但是那个药苦,小孩儿吃不了苦,换一个,咱再多喝几天,也一样的。
他写到一半,抬头和甘望舒说,语气格外温和,像在哄她。
她&ldo;哎
了一声,甜笑。
萧津渡垂眸看她,就没见过这么甜的。
写完药方,刚刚那个保姆恰好来了,接过药方说让他们再坐一会儿,她去取药。
甘望舒想起来钱的事儿,不知道该给多少钱合適,老先生就不说了,不问世事的模样,但保姆感觉也不会主动提要多少钱,毕竟是&ldo;朋友
介绍来的。
趁着老先生在喝茶,她说她起来逛逛老先生的药。
老人家笑呵呵地点头。
甘望舒走了几步,拿手机给萧津渡发消息:&ldo;怎么办我以为是去医院,没有带现金,但是这里只能给现金的感觉。
萧津渡回覆:&ldo;无妨,我钱包有。
逛了一圈甘望舒回来了,喝了两杯茶,保姆也提了一大袋药过来了,&ldo;药方在里面,写了怎么煎药,去看看就好。
&ldo;谢谢,非常感谢。
甘望舒连忙道。
药让萧津渡接了,她就走在前面,跟着保姆的脚步,边走边低声问:&ldo;我方便问一下,给老先生多少感谢费合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