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了十全完满的腹案,可惜她不想再听。夏可虹别开脸,转身,双眼泛红了,她坐进嫩绿色beetle驾驶座,用力关门,快速倒退,回转,载著两只汪汪叫的大狗,泪眼溃堤地离开“锁”。
“她就是eperor的皇后啊……”红唇优雅吹吐一线白烟,“锁”的美丽老板徐徐走到皇夏生身边。“你干么骗她呢?eperor——”
皇夏生看著那渐渐消失在“水门街”川流车阵里的小车,唇角弯提,道:“我这是宠爱,希望她得到惊喜。”
美丽老板一笑。“eperor这么会制造情趣,怎么没好好教教那个帅哥律师——”
“今晚,由你教他吧。”皇夏生说了句,旋身迈步。
路灯灯柱上,扬声器播放的《皇帝》,激昂转甜美柔顺,就要奏入最后乐章。
他上车,发动华丽的橘金bentley,开出“○边境”。
回到“等待太阳”,夏可虹直接上二十四楼。飘雪的午后,顶楼之上封闭中。
她双眼蒙蒙湿润,无法控制泪流。她没这么爱哭的,甚至从来不哭,失去祖父,她一滴泪也没掉,为何遇上那无赖花花公子,她掉这么多泪?
那可恶的家伙破坏她太多——她是礼仪专家的孙女,却当众打人、和他在餐宴房扔刀扔叉摔杯丢食物……
他破坏她太多!她快要不是自己了,他明明调戏她,她还回应他的吻,让他脱她的睡袍、爱抚她的身体。
他是个骗子,她居然相信过他!
夏可虹既伤心又不甘心,跑著上阶梯,她才不管天台被大股东下令封闭,她是个大老板,时时刻刻要进入,谁能阻挡!
无阻碍地上了天台,她走往中央的大理石短柱。一块布扬起,她吓了一跳,眼帘闪映璀璨光芒。
晶亮的,金刚光泽,浅浅太阳色,像黄钻。他们说,爷爷不愧是“等待太阳”大老板,骨灰压制的钻石,仿彿真含了阳光元素。
夏可虹不敢相信地望著大理石短柱上面圆心。“爷爷……”轻喃出声,柔荑伸长。
“别太用力摸喔……”男人低沉的嗓音夹带温柔呵宠。
夏可虹顿住,慢慢地回头。戴牛仔帽、打扮率性随意的男人,一步一步走来,他抬高右手接拿凌空缓降的丝绒布.
“我设计了一点机关,太用力碰的话,‘等待太阳’会陷入黑暗,所有出入口会关闭……”说故事般,嗓音悠悠传递。“听说外公走得很欢乐,是去参加嘉年华,狂欢热舞,跳累了,躺在一堆森巴女郎簇拥的花车上永眠的……很适合他的死法嘛——”
“表哥……”夏可虹不太确定,眼前帽檐盖了半张脸的男人,是否是多年不见的表哥景霞跃?“表哥……你是表哥吗?”嗓音有点儿哑。
“皇夏生那家伙又惹你掉泪了……真可恶啊,我手中有个遥控器,你要不要我按了,教他和他那部俗气的bentley爆成一团火球?”景霞跃站定在表妹面前,长指顶高帽檐,单眼专注表妹柔美泪湿的小脸。“你说句话吧,我亲爱的小表妹——”他亮出左掌中的金色遥控器。
夏可虹摇著头,发不出声音来。
“虽然他找回外公的骨灰钻石,不过,他欺负你,就该死。”景霞跃继续说著。“我要他爆到没骨灰做钻石要华丽——”长指按住遥控器圆钮。
“表哥不要!”夏可虹大叫,纵身一扑。
《皇帝》旋律瞬间传出。一束阳光划开云隙,穿进了透明采光顶。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