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中无趣,”昂热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源稚生,摇了摇头,“这不对,你不是那个把日本黑道的各方势力凝聚起来的人,你背后的那个人,是橘政宗吗?他才是毁掉了我建立的机构,重新打出蛇岐八家旗帜的人,回去告诉他,也许他配做我的敌人。”
这是嚣张至极的挑衅,保镖们怒气勃发,不约而同地持刀逼上前。
“退后。”源稚生说。
保镖们不得不退后,同时强忍着表现得谦恭有礼。
“校长果然在各种意义上都是我们的前辈。”源稚生放得很低,“开门见山地说,家族谈判的底线想来犬山家主已经和您说清楚了。”
“我不是来谈判的,你们的什么底线,我不清楚。”昂热不耐烦地说道。
“没有关系,我的意思是,校长,也许必要的时候,我们会考虑合作。”源稚生说。
昂热的目光更加诧异了:“你们的态度差距这么大,我应该相信哪一个?”
“校长是睿智的人,也许到时候会有自己的判断。”源稚生说。
“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昂热说。
“等等,校长,你是要去见路君吗?”源稚生说,“如果你是要去见路君的话,请代我转告他一句话。”
“转告路明非?什么话?”昂热挑了挑眉。
源稚生说:“请转告路君,就说我相信他。”
沉默了许久。
“行,我会考虑的。”昂热说完便动身离开。
“再见,校长。”源稚生示意围上来的黑衣人们让开了一条路。
……
昂热走到那辆黑色玛莎拉蒂旁边时,车门自动打开了。
车窗玻璃降下,芬格尔探出头来,对昂热招手道:“嗨!校长!快上车!路上再解释吧!”
昂热面色古怪地往车里看去,只见楚子航坐在驾驶座上,后座挤着恺撒和芬格尔。
老家伙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驾驶座道:“给我滚下来,我要开车。”
楚子航乖乖从驾驶座上下来,等昂热上车之后才坐在了副驾上。
昂热发动玛莎拉蒂,引擎发出低吼,转头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芬格尔立刻谄笑着回答道:“也不难,路明非说校长您今天要来日本,我们本来想在机场出口接您,结果蛇岐八家的人封锁了接机大厅,咱们一看,这么大阵仗肯定是来接您了,就跟在车队屁股后头,一眼就看到了您器宇轩昂的身姿跟着他们进了那个什么,高天原俱乐部。”
“我一看就知道那蛇岐八家没憋好屁,尤其是那个犬山贺,一把年纪了召集那么多小姑娘,肯定脏心烂肺,搞不好就是想整一出鸿门宴,来个摔杯为号,三百刀斧手冲出来手起刀落……”芬格尔说着,手舞足蹈起来。
“咳!”昂热咳嗽了一声,“说重点。”
“哎,我就说以校长您的身手,那叫一个老当益壮,指定是不怕那些人下黑手的,但是出于学生对您的关心嘛,我们就爬到了玉藻前俱乐部的顶上,想着要是情况不对我们立马从天而降下来帮您。嘿!巧了么不是!”芬格尔一拍大腿,“您猜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昂热问道。
“两挺二连装机枪!”芬格尔举起一个零件,说道,“蛇岐八家这是有备而来啊校长!这是纯纯的陷阱!我们当机立断就给那机枪拆了下来,就是这车里空间太小,只拿了一架过来,不过那五千多发子弹我们一颗不少地搬进后备箱里了。”
昂热看向旁边的楚子航,这里的三个学生他还是了解的,有拆卸双联装重机枪这种本事的人只有炼金机械专业的楚子航。
楚子航点了点头,解释道:“大口径高射机枪,每个枪口射速能达到每分钟一千二百发,自动设备触发,是有人提前安装好的,很隐蔽,在俱乐部里面发现不了。”
“嗯。”昂热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昂热想起了离开前犬山贺对他说的那句话,忽然意识到了他真正的潜台词。正如他接受蛇岐八家的邀请并不是为了跟犬山贺谈判,犬山贺来见他也不是为了谈判,虽然对他这个暴君般的老师怀着怨念,但自始至终,犬山贺还是把他看作是老师。犬山贺是在警示他,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危险正在逼近,但即使是以犬山贺的地位也无法洞悉一切,而且他的身边也遍布了耳目,蛇岐八家没有能信任的人。
“对了,你们说是路明非告诉你们我今天来日本,那路明非人呢?”昂热突然问道。
“路明非……”开口的是恺撒,“他,大概,在和女孩子约会。”
“哦?终于?”昂热眉头轻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对了,你们是怎么打开我的车门的?”
“这个……”芬格尔一脸尴尬。
“不用解释了。”昂热脸上露出笑容。
伴随着声声尖叫,黑色玛莎拉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了高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