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一看他们两个过来,到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
夸岱有些着急道:“大哥,侍卫们都住的这么近,您这么一骂,只怕皇上今晚上就知道了。”
鄂伦岱一听这话就来气:“知道就知道!我如今骂个奴才竟都成罪过了!”
夸岱吓得恨不得上去捂他的嘴,隆科多没说话,只给那长随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你们爷就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长随哪敢接这个话啊,一边连道不敢,一边一脸感激的看了隆科多一眼,但是到底还是不敢走,只唯唯诺诺的看向鄂伦岱。
鄂伦岱有些心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滚吧。”
长随这才松了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而鄂伦岱则是昂着下巴看着自己这两个弟弟,语气有些不耐烦:“大中午的不搁屋里歇着,跑到我这儿来干嘛?”
隆科多有些无语,但是夸岱倒像是早就习惯了兄长的这个态度,好声好气道:“大哥,你这几天还好吧?”
鄂伦岱嗤笑一声:“如果你来就是问这个,那就赶紧滚,老子好的很!”
夸岱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想解释点什么。
隆科多见他这般局促,便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让自己来说。
夸岱这才松了口气,讷讷闭上了嘴。
“我和夸岱也是担心你,所以想过来看看,大哥,皇上已是对我们家十分不满了,您这几日就消停些吧。”
鄂伦岱一说起这个就来气:“我这几日还不够消停,什么事都没做,莫名其妙就被骂了一顿,我还委屈呢!”
隆科多心说你可不是什么都没做啊,你这几日不和八阿哥挺热乎的吗?
不过比起以往鄂伦岱的行事,他这段时日也的确算收敛了,皇帝这次斥责他,多半还是想要打击八阿哥一党。
毕竟这才短短不到半年,就已经有两个太子党的成员被攻讦了。
皇帝此时对于八阿哥的防备应该是高于太子的。
“大哥,我有一言,希望您能细听,今时不同往日,以往朝局并未到这个份上,因此皇上才会对您多有优容,可是现在如此紧要关头,多谨慎小心都是不为过的,尤其您还在御前伺候,皇上日日都能见着你,那就更该小心从事了。”
鄂伦岱被这一桶言语念的头痛:“你叽哩哇啦的说这一堆,就是想要让我和你一样当个缩头乌龟吗?”
隆科多被这话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一边的夸岱见机快,急忙道:“大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三哥也是为了你好。”
鄂伦岱也自觉言语有失,可惜他这人自来不会低头,沉默片刻又道:“行了,你的话我都记下了,日后会小心的。”
这对鄂伦岱来说,却已经是难得的软和话了。
隆科多此时也意识到,鄂伦岱并不想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无脑莽撞,他此时应当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因此隆科多也不由乘胜追击:“大哥,你与八阿哥需得疏远几分了,皇上这次虽说是斥责你,但是也是在提点你,莫要与人结党,就算你真的喜欢八阿哥的人品,也不要驳了皇上的面子,说到底皇上总是记着我们家的。”
鄂伦岱眉头皱的死紧,盯着隆科多看了半晌,才道:“我是学不来你这一套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去拖佟家的后腿。”
隆科多总疑心鄂伦岱看出来了什么,最后却只打了个哈哈:“大哥,你好好修养,我的话你也仔细想一想,都是一家人,拖不拖后腿的话也莫要说了,佟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是兄弟啊。”
鄂伦岱听了这话,却垂下了头,许久摆了摆手:“行了,你们两个也滚吧,我要歇下了。”
隆科多见他言语比之前软和了不少,也不再多言,当即就和夸岱告辞离开了。
等出了门子,夸岱还在替鄂伦岱给隆科多道歉:“大哥就是这脾气,三哥你别放在心上。”
隆科多摇了摇头:“我怎会不知道大哥的性情,行了你也在我这儿磨蹭了,先去将周围几个侍卫都笼络住了,今儿大哥骂人的话可不能传出去。”
夸岱一听这个,心下一动,抹了抹头上的汗,谢过隆科多提醒,然后就去鄂伦岱旁边几间房子里交际去了。
隆科多倒也不操心这些人不会卖佟家的面子,抬脚就往前头去了。
眼看快要回京了,皇帝那边的情绪可比刚出京时坏多了,他得防备着皇帝随时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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