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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德和甄真继续找房客。
“等我有了钱,我一定要单独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再也不要这么费力的找室友了。”
“你就这点出息啊?”米尔德对甄真的理想不屑一顾,“有钱了当然是要买房子啊!”
“我这样的,不结婚,在上海是没法买房子的。你忘了?”
“哦……”米尔德冲她歉意地笑笑,“Sorry。”
“没事。”甄真说:“要是像你那个旧室友一样能办个户口就好了,可惜,我这专业不比人家高精尖的人才,落户几乎不可能。”
米尔德想了想自己的专业,似乎落户可能性也不大。不过自从上次Yuki的一番话后,她倒是对房子的事有点释怀了,还是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再说。
况且,她的居住证还不到一年呢,慢慢熬吧。
米尔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甄真说:“哦对了,忘了和你说。房东那天联系我了,说今年要涨房租,涨四百。”
“涨呗!不涨我倒奇怪了。”甄真丝毫不意外,“一共四百,每间房多133块钱?”
“不用了。我住的这间比较大,我多出两百,剩下的两间各涨一百好了。”
“你真是个观世音哦!”
“那你还不快‘膜拜’?”
就当甄真装模作样要“朝拜”的时候,米尔德的电话响了。竟是好久没有联系的盘盘。也不知是不是盘盘和安吉这两个“消费狂魔”和“负债大牛”给米尔德留下了太深的阴霾,一看到她的电话,米尔德第一反应是对方要借钱。
事实是,虽不是借钱,但比借钱更糟糕。
“米尔德,我他么的太背了!”
没等米尔德问,盘盘就连珠炮式地发了大通牢骚,从她阐述的熟练程度来看,她应该已经将这段话向人倾诉了无数遍:“杂志社倒闭亏了一堆钱,害得几个月没工作,好不容易能找工作了,找了一家,又倒闭了!妈的!同事们去劳动局仲裁了,到现在没要到钱。我前两天心急,又随便找了一个公司,刚上班几天就碰上公司裁员……”
盘盘“啪啦啪啦”地说着,米尔德的心却早就飞走了,飞到了从前的杂志社,飞过了盘盘那一排排数不清的口红,飞到了集团被封后一地狼藉的编辑部,又想起盘盘在群里大骂集团并且喟叹穷得快要去要饭的话。
盘盘还在叨叨着自已的不幸,她似乎也不太在意米尔德到底有没有在听,只是想说而已。话里偶尔会有几句自嘲的幽默,笑的,哭的,坏的,好的,皆是盘盘的风格,不遮掩。
“盘盘,”米尔德想起了安吉,说:“有个人倒是和你很像,安吉,他说他也有‘倒闭’体质,走哪儿倒哪儿……”
“我和他可不一样!”盘盘本能地与安吉划清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