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桓坐在一旁听着王导和王遐例行公事般地寒暄,不由心思飘远,等他回过神来,王导却准备告辞。
“娘娘,臣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让桓儿在此陪您解解闷儿,臣便先告退了。”
王遐自幼便少有和王导促膝长谈的时候,但若草草离去又难免辜负陛下的一片盛情,只能将王桓留在此处。
王遐略点点头,示意门边的宫女相送。
屋里便只剩下王遐与王桓两人。
“桓儿,你怎么样,听说你带兵打下了南阳,阿姊真是替你高兴。几年不见,你都长变了,阿姊差点认不出来。”
王遐站起身,将王桓拉起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几句熟悉的话语似乎一下子让王桓从刚刚的疏离中回过神来,依稀想起小时侯的光景。
“阿姊不必挂怀,家里一切都好,这字帖是三哥花了大功夫寻来的,特意嘱我今日送来。还有这幅画,是我的一点心意。”
王桓那日讨画失败,便想着从黑市上淘一淘,没成想还真让她找到一副。刚刚王导在,他不敢造次,这会儿才将自己背的礼物拿出来。
“你们有这份心,阿姊就知足了。就是你。。。。。。”
王遐伸手接过,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拉着王桓的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及时地按住了话头,“你要多小心,什么时候多指使下面的人去做,自己不要事事冲锋在前。毕竟。。。。。。毕竟你自小身体便弱些。”
王桓隐隐地感觉到不对,“阿姊放心,我如今好歹也算是个大将军,哪能事事躲在人后,阿姊莫不是还当我是当年那个缩在自己屋子里连门都不敢出的小孩子吗?”
“我那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
王遐突然拔高了音量,目光扫视着她,猛然凑得近一些,“我是担心你的身份!”
王遐此话一出,王桓立马瞳孔微缩,抬头看着王遐。
阿姊知道!
王遐看出她的疑问,缓缓道,“当年你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我日日与你在一出,难免漏了破绽。”
“阿姊为何不拆穿我?”
王桓有些惊讶,当年王遐年纪并不大,发现了这样大的事居然这么多年半点风声也没漏。
王遐坐在王桓身侧,拿起她的手看了看,上面布满了练武留下的茧子,她常年养尊处优的手摸上去都觉得有些剐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