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一愣,这才发现……是哦,荆公子以前好像不是这副德性的。
“阿言,你松手。”钱弄墨对荆少语道。
“她要抢走你。”荆少语泫然欲泣,委屈极了。
“……”
对上那双泫然欲泣的丹凤眼,钱弄墨闭了闭眼,脑门疼,好了,确定了,这是真的不大对。
“去把李郎中请回来。”钱弄墨转头对小碗道。
小碗迟疑地看了一眼抱着自家小姐不肯放的荆少语。
“快去。”钱弄墨催促。
小碗跺跺脚,转身去找李郎中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好了,她走了,你可以松手了吧。”钱弄墨道。
这一回,荆少语乖乖地松了手,还甜甜地冲她一笑,“墨儿,你真好。”
“……”这是傻了,还是没傻,竟然还记得她的名字。
“我是谁?”钱弄墨试探着问。
“你没事吧?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丹凤眼里全是担忧,“你是我的墨儿啊。”
“……那你是谁?”
荆少语大惊失色,一把抱住她,“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言啊。”
“……记得记得,我逗你玩呢。”钱弄墨忙哄他,“你饿不饿?”
荆少语的肚子适时地响了起来,他一瞬间委屈脸,“饿。”
“那你松开我,去吃早饭,好不好?”
荆少语偏着脑袋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那你不能忘了我啊。”
“……不会。”
荆少语这才放心地松了手。
钱弄墨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忽然想起来昨天夜里她替他擦手的时候,他手里一直握得紧紧的,似乎是攥着什么东西。
“你之前手里握着什么啊?”钱弄墨问。
荆少语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献宝一样捧给她看,“是墨儿送给我的荷包……对不起,我弄脏了。”说着,他又委屈上了。
那是一个绣着金背大红的荷包,是花市之后钱弄墨绣了送给他的,此时那个荷包皱巴巴的,上面凝结着暗红的血色,几乎染透了整个荷包。
看着这个荷包,钱弄墨都能猜出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那样死九一生的境况下,他一直握着她送的这个荷包吗……
“还好帕子没脏。”他的声音又欢快了起来。
钱弄墨便看到他从那个皱巴巴脏兮兮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块帕子,那是一张素面的帕子,他把这帕子塞荷包里干什么?
钱弄墨可不记得自己曾经赠过他什么帕子,而且这帕子就是最普通的素面帕子,也没绣什么花草,她疑惑地拿过那张帕子看了看,然后看到那帕子一角沾着一个唇脂印……
很眼熟的唇脂印。
不就是有贼人趁夜闯进她家那一晚,她擦过唇脂之后不小心被风吹走,后来怎么也没找到的那条帕子吗?
钱弄墨神情复杂地看了荆少语一眼,敢情那天夜里把她和小碗吓得战战兢兢了一整晚的贼人……竟然是他吗?
见她看着自己,荆少语眨了眨眼睛,冲她甜甜一笑。
“……”钱弄墨拿他没辄,只得起身打开食盒,招呼他过来吃早饭。
荆少语洗了手,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