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镇,便见钱家的马车追了出来。
驾车的人他们都熟悉,是钱家的马夫阿渚。
荆少语勒停了马,期待地望着那辆马车,直至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一个小丫鬟跳了出来……小碗?
荆少语看了看马车里面,却没有人再出来。
小碗哪里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小姐没来。”
邵时有看到小碗,立刻紧张了起来,以为他是追着自己而来,刚想开口叫她回去,结果小碗却是看也没看他,直接走到荆少语面前,将手里的小匣子递给了他。
荆少语接过,打开一看,是他之前送她的那只羊脂玉的镯子。
“小姐说,之前的东西她便不归还了,只这镯子大概意义不同,她便物归原主了。”小碗说完,福了福身子,转身踏上马车。
马车来了又走。
邵时有看着马车远去,不知为何,心里陡然空落落的不是滋味,那个小丫鬟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一副锲而不舍要嫁给他的模样,结果不是为他而来也就罢了,现在她来都来了……竟然都不曾看他一眼?
说好的要嫁给他呢?说好的锲而不舍呢?难道是知道他的身份就知难而退了?意志这么不坚定的吗?
荆少语握着玉镯的手紧了紧,随即将玉镯收进了怀里,转身上马。
一行人继续赶路,只闫慎始终沉默。
“你没有跟钱伯母辞行吗?”荆少语打破沉默,问。
闫慎还是沉默。
“也是,我若是你,大概也不太敢见她。”他不回答,荆少语一个人也能说得自得其乐,他此时心里不大痛快,便想寻一寻旁人的不痛快。
“闭嘴。”闫慎面无表情地道。
荆少语就不,偏不,他本来就是寻不痛快来了,“你向陛下进谗言说我们办案不利,自请到凤来镇襄助我们查案,其实是带着私心来的吧,你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
闫慎额头青筋跳了跳。
“闫大人是想赎罪吗?”荆少语又道。
这次,荆少语话音刚落,闫慎冷不丁便一掌劈了过来。
“戳到闫大人痛处了吗?又想杀人灭口吗?”荆少语侧身避过,口中还不消停。
“想多了,只是看你不顺眼,想打你一顿而已。”闫慎冷冰冰地说着,又一脚踹了过去。
“彼此彼此。”荆少语点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俩人大打出手。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你们不要打了!”邵时有急得跳脚,这是欺负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他连拉架都不敢拉!只能在一旁拼命大喊,“都是为陛下做事的,大家都是同僚,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你们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啊!”
那厢,俩人打出了真火。
闫慎被荆少语一脚踹得连连后退几步,竟然咳出了一口血,“荆大人好身手。”
荆少语摸了摸嘴角的血渍,“彼此彼此。”
“看来我与荆大人不适合同行。”闫慎冷着脸道。
“英雄所见略同。”荆少语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闫慎转身牵了马就走了。
邵时有看得愣住了,这……这就闹崩了?这么儿戏的吗?他们是三岁孩童吗?!
“阿勺,你去盯着他。”荆少语忽然道。
“啊?”邵时有一愣。
“谁知道这厮回去会不会同陛下说我们的坏话,万一扣我们一个办事不利的帽子怎么办?”荆少语理所当然地道,“他那个小人,可会向陛下时谗言了。”
邵时有觉得有些艰难,“……你觉得我能看得住闫大人?”
他只是一个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