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震怒,无人敢怠慢,银杏忙派一名小厮去请崔延升,这小厮腿脚爽利,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只是回来时,身旁并未跟着其他人。
“人呢?”见崔延升没来,崔老夫人声音又冷了三分。
那小厮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汗流如注,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完整,“回、回老……老夫人,老……老爷他……他……”
“他什么他?莫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今还使唤不动他了?”
崔老夫人才抿了口茶润润嗓子,见状用力将白玉茶盏往茶桌上一放,那小厮猛的一个冷颤,吓得脱口而出,“老爷他和一个陌生女子在房中厮混。”
夜色笼罩着整个清河崔氏府邸,清冷的秋风吹的人阵阵发凉,厅堂内的气氛却更是冰冷,几乎要将人都冻住一般。
崔老夫人仿佛没听清楚一般,瞪着那小厮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老夫人饶命!”
那小厮连连叩首,额头都磕出了血,急急说道:“小人说的都是实话,老爷的房中确实有一个陌生女子……”
砰!
白玉茶盏终究还是没逃过粉身碎骨的结局,崔老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这等事若是传出去了,清河崔氏的百年名声,定会毁于一旦。
更何况崔延升还在朝中任职,官拜正二品礼部左侍郎,管的便是礼法,未迎进门便带回了府上,还在房中做那等事,莫说是罢了他的官职,便是直接斩了他都不为过。
崔老夫人心思通透,便是再生气,也只能暂时按捺住,扶额说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银杏,你随我去雍兰院看看。”
此事自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崔老夫人便只打算带上银杏,将要起身之时,才想起还有崔良玉和崔良柔的事情要解决,但她眼下哪有心情,只禁了崔良柔的足,便把两人给打发了。
崔良玉想着父亲的事情,也就没有计较惩罚太轻,回如意阁的路上,便问春桃:“春桃,你可知道父亲带回来的女子是谁?”
“不知,我一直在如意阁,府上的事情不大了解,大小姐,不然我去打探一下?”夜色朦胧,春桃也看不出崔良玉是何表情,更不该随意猜测。
崔良玉微微摇头,“不必了,此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话虽如此,她却百思不得其解,父亲的为人她很清楚,一颗心只在母亲的身上,便是赵姨娘,也不过是因为她是母亲的陪嫁丫鬟,才不得不临幸,又怎会贸然与陌生女子有所纠缠?
而且前世的时候,也并无此事发生,莫不是自己重生回来,改变了许多事情,这才导致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
想不通,崔良玉便不再多想,有老夫人操心,她只管等着结果就是,回到如意阁,沐浴之后便直接睡了。
夜色沉沉,凉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