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姜梁氏母女的事儿,崔良玉顿时清醒了起来,困意全无,扬声唤道:“春桃,带人进来。”
春桃领着丫鬟进屋,崔良玉和衣起身疑惑道:“你是柳姨娘院里的?姜梁氏母女的事情怎么会由你来禀报?”
话语间,春桃上前为崔良玉更衣梳妆着。
丫鬟不敢有虚言,朝崔良玉行了一礼。
“那姜梁氏母女的厢房离我家姨娘的院子最近,姜梁氏一早便跑来我们院中哭诉女儿病重,我家姨娘身子不便,帮不上忙,就传奴婢来告知大小姐一声。”
事发突然,崔良玉仍有些未缓过神来,姜梁氏母女在府中有府医照料,吃住膳食皆为上等,那红袖的病情怎么会愈演愈烈?
“我知道了,这事惊扰了柳姨娘,你代我回去替姨娘道声不是。”
柳姨娘也是久病缠身,身子不爽利,姜梁氏母女是崔良玉收留的,难免有些歉意。
不到半晌,丫鬟领着崔良玉赶到了姜梁氏母女的厢房。
从门口隔帘瞧里头的红袖,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着,姜梁氏俯在身旁照顾,淅淅沥沥的哭着,府医也在一旁。
见崔良玉前来,那姜梁氏满脸泪痕,踉跄着上前哭诉道:“崔大小姐,红袖原本还能每日同我说说话,怎么如今身子骨越来越差,病愈发严重起来,甚至连和我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崔良玉紧蹙眉头,移步上前瞧着,那红袖脸色惨白的吓人,面颊竟还消瘦了几分。
“你先别急。”
崔良玉也觉得蹊跷,府医的医术或许比不过宫里的太医,但比寻常的大夫高上许多,怎么会让红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她绕过姜梁氏,唤来府医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府医神情复杂,满心疑虑的回答:“回大小姐,这几日我为红袖姑娘开了许多滋补提血的方子,每日用食更是严格把控,实在是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不过红袖姑娘现在的脉象极弱,气若游丝,倘若再不得以好转,只怕性命难保……”
府医沉着将现状说出,他行医数十载,红袖分明是体虚贫血之症,他也对症下药了,只是……
听到红袖的状况,姜梁氏顿时崩溃大哭,上前抓住府医的胳膊,“你这庸医!定是你这庸医害了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我的丈夫已然惨死,难道连唯一的女儿也要离我而去吗?她才刚是金钗之年啊!”
姜梁氏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撒泼般的拉扯着府医的衣襟,见此画面,崔良玉心底生躁的传来下人,将姜梁氏与府医分开。
对于府医的医术,她还是很信任的。此事太过蹊跷,当初她收留姜梁氏母女,翌日便前往了德音寺,这几日特地留了折枝在府内看顾。
“传折枝前来。”
奉命的下人拱手退下,在去如意阁的路上,便碰到了赶来的折枝,她是从春桃那得知的消息。
“大小姐……”
折枝气喘吁吁的前来行礼,看着厢房内触目惊心的场景,满眼诧异。
“折枝,我走时让你照顾好她们,怎么会成这样?”
崔良玉的质问叫折枝一时委屈语塞,蓦然跪地道:“大小姐冤枉啊,她们的膳食药贴都是我盯着准备的,绝不可能出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