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乾率兵赶到江边,听了手下的汇报。望着浩渺江面,等自己找来船只,追赶也已经来不及。再说解药已经到手,星子山这股乌合之众,不过占据山林,打家劫舍,也不算什么心头大患,留着慢慢围剿,自己镇守在这里,还不会被朝廷突然解除兵权。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为什么帮星子山?跟星子山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廖超的尸体,杨乾眼睛湿润,有些伤感。廖超在他手下已有一段时间,都是向宋朝投降的本土势力,是自己的得力亲信,没想到却死在这里。叫来士兵把他的尸体好好收殓,带回去隆重安葬。
另外通知张守平的部队,仍然回去自己的驻防军营。让传令兵回去告诉吴知府,马上下发文书,到下面的州县镇,安排官差,沿途码头,市镇要道,设下关卡,严查来往可疑人员,争取能抓住星子山漏网之鱼。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带领自己的骑兵,顺着秦望等人逃跑的路线,继续追赶。
张乐刚才杀得性起,现在却这么拼命地逃跑,不由得道:“这些官兵不堪一击,我们何必跑这么快,不如当他们追击靠近的时候,干脆再杀一番,既不痛快。”
施一彪有过军旅生涯,知道官兵的底细,正色道:“公子有所不知,像这些普通的厢兵,确实没有什么战斗力,平时缺少训练,甚至还要承担杂役任务,都是些老弱病残,灾荒时候收集来的流民组成。那些强壮的精锐士卒,都已经抽调到禁军部队当中。但是,杨乾有乃父之风,沉着稳健,勇略过人,治军严明,手下还有一支亲卫骑兵,千万不可小觑。”
秦望也接着道:“你现在还暂时不能暴露,如果今天被他们知道我们的详细情况,明天你去祭拜伯父的时候,他们会加派人手埋伏,增加危险。而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底细,明天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张乐一听马上醒悟。
秦望一直留意后面追击的马蹄声。这时,看见前面有一条十多米高的土山,上面有些杂树,恰好要从中间那条二十米长的小道经过,于是对张乐,施一彪道:“你们过去把衣服换了,兵器藏起来,先回城里。我在这里挡住他们。”
张乐看了看这地形,灵机一动,道:“我有一个办法。秦兄先在前面挡住追兵,拖延一下时间。我和施叔砍些树木堆在山上,一会儿你先过去,我们把柴火点燃,我身上还有几张‘碧焰符’,只要敌人吸进去一点‘碧焰符’的烟火,不到半刻,就会中毒倒地。”
“这样更省事,你们马上去办。大家记得把脸蒙上,别让杨乾把我们相貌记住了。”
秦望说完,用布把脸蒙上,只留下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让过五米远的空间,骑马立在小道中间。
几分钟过后,厚实的大地开始震动起来,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远处的路面逐渐出现了一队骑兵,气势汹汹地杀来。转瞬间这支骑兵军队由远及近,人人手持长戈,长矛,长枪,身上的铁甲更是寒意逼人,杨乾的亲卫部队果然不同凡响。
看见秦望毫无畏惧地单人独骑横在路中,杨乾不由眯起双眼,在秦望十米处勒住乘骑,右手朝上一举,后面的骑兵全部整齐地一下停住,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秦望也在心里暗赞一声。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们做对?”杨乾手执马鞭,戟指秦望,带着上位者的威严问。
“管闲事的人,看不惯你们的人。”秦望满不在乎地回答。
“哼!阁下未免太狂妄了吧?本来我见阁下武功不错,有心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为国效力,建功立业,别浪费一身所学。如果不珍惜,命丧此地,就在眼前。”杨乾厉声道。
“凭你也想收服我?自不量力,一个寄身蓠下的叛贼,张从富可比你有骨气。”秦望撇撇嘴道。
“你……大胆!放肆!给我放箭!”杨乾气得脸色铁青。
“嗖嗖”声不绝于耳,劲风箭雨破空而来。
秦望身体腾空而起,脚尖在马背上一点,一半箭雨从脚底穿过。同时手腕一转,身在空中,银光乍起,刀法交错,另一半来箭纷纷坠地。
怒吼声中,几匹快马冲上前来,马上骑士看见秦望身在空中,无处着落,手持长矛直搠秦望。
杨乾眼见秦望神勇无敌,心中又恨又怒,既不能为我所用,就只能除掉。一念至此,从背上取下金雕弓,搭上雕翎箭,张开弓弦,伺机射出。
一个骑士正暗自欢喜,眼见秦望已经无法避过,自己长矛就要从他胸膛贯穿而过,忍不住就要大声欢呼起来。
突然,不知秦望使了个什么招式,骑士只觉得自己长矛不知何时,已被他夹在腋下。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竟然在他大喝声中,一下子从马上挑起,狠狠地朝右边的同伙掼去,一阵剧痛,失去知觉。
秦望借助刚才对方长矛之势,手里宝刀一划,那几枝长矛被削为两截。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每一招都把握的不差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