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点什么,随便说!”越昱十指交缠,指尖刺进手背。
“啊?”
“说你现在最想说的。”
“我……我想他,想见他。”
余贤坐在门槛上,雨扫湿裤腿,他的手不自觉地抵在胸口,空落落的,里头好像啥都没了。
“想谁!“
“想我的队长。”
“你的队长是谁!”
“杜亦……我想杜亦,很想见杜亦。”
白皙的脖颈奋力上扬,青筋清晰可见,冷汗如雨淋漓而下,鲜红骤然喷满氧气罩。
实验结束,越昱关掉通讯界面。
行动一队队长刚归队半天便不见踪影,通讯无人接听。
三天后,局长越昱亲自将杜亦告假的消息通知到行动部。
代号弋的小院被清扫得如同主人常在一般,余贤每天按时按点地来报道,他的老师已经连续四天未出现。
第五天清晨,歪在小院里睡了整夜的余贤收到了回信。
“外出办事,勿念。”
余贤紧紧抓着工牌,拇指在弹出的杜亦证件照上轻轻擦过。
“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弹出。
近一周了,挤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去一半,开始不上不下地悬着。余贤起身拎起扫帚,他一日扫上三四遍,树上的叶子都不乐意掉了。
“梁逸怎么样了?”
“比你强。”
谈佑调慢点滴的速度,手插回白大褂的口袋里,淡道:“他是累的,你是作的。”
诊疗区的特设病房住上了两尊大佛。
杜亦被送来的时候血葫芦似的,谈佑以为这人已经咽气了。梁逸亲自上阵,不眠不休连轴转了两天,把踏进鬼门关只剩下一根脚指头在外面的杜亦硬生生地拖回来半边身子。这位刚把人救了个半死不活,自个就累得心脏病发,谈佑一边安排林横带人抢救梁逸,一边把杜亦的另半边身子给连拖带拉地捞回阳间。
“你忙吗?”杜亦的眼神跟着谈佑走,眨巴着眼想拖住人。
谈佑盯着他看了会儿,直击要点:“你想让我陪你说话。”
“是啊,我现在就像烙在烧热的铁板上的活鱼,怎么翻都逃不出去,疼得我实在煎熬,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杜亦的语气淡淡的,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