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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躺了一天半,杜亦就能行动自如了。
伤自然是没好,精神倒是不错。只是整个人比平时看起来要苍白些,一头没有打理的头发,刘海软软地趴在额上,显得很温顺。
晚饭有余贤陪着,受了他感染,杜亦多吃了点。余贤借着带人消消食的由头领着杜亦到归一广场散步。
杜亦的手虚掩在下腹,伤口没愈合,牵制着他走不快。
归一广场休闲的异者个个热情飞扬,搅得余贤这颗年轻的心也跟着雀跃,一分欢来自头顶的月,九分喜来自身边的人。
他开始只是站在杜亦的身侧,伴着晚风渐渐地余贤便有些情难自抑。他伸出小拇指偷偷勾了勾杜亦垂在身侧的手,杜亦没偏头任由那根小拇指在自己的掌心划拉。
夜里的风灌得余贤酩酊大醉,他用一根指头在杜亦的掌心攻城掠地,最后在这只手的主人严重放水的情况下,余贤终于如愿以偿地握上了杜亦的手。
风吹起余贤的额前发,酒劲就上头了。
“队长!”他大喊,“你不用每次都保护别人,你也可以跟着我向前奔跑呀!”
拉起杜亦的手,余贤笑得闪耀如满天繁星。杜亦只停顿了一瞬,便笑着拿下掩在腹间的手,他跟在余贤身后,那只手正有力地握着他,将他的冰冷完全包裹在温热中,向着月的方向,奔跑。
然而,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当晚,杜亦发起了高烧,他捂着肚子缩成个小蜗牛。
医研部部长梁逸亲自来探视,副部谈佑也在。
“伤口跑裂了,”谈佑的话言简意赅,“你脑子没问题,应该不是傻子。”
“嗯。”杜亦被他怼了也不生气,笑着忍痛回应。
“是我,”余贤觉得自己的队长被凶了,忙出声主动认领,“以后我一定注意!”
“他自己愿意挨,”谈佑扫了余贤一眼,“你倒也没必要买单。”
梁逸全程站在杜亦床边没说一句话,在离开前才俯身低声对杜亦道:“你陷进去了。”
杜亦笑笑没回答,不过在不久后他便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梁逸。
为了给梁、谈两人腾位置,余贤站得离杜亦稍远些,自然没听到梁逸说了什么。他只觉得这个人冷冰冰的,不似个活人。
如果这就是代号“弋”,他还有机会请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