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鸢飞露出羞惭之色,轻声道:“是民女冒犯郡主……”
大皇子却打断她道:“文华我了解,你倒也不用为她开脱。”
乔鸢飞便不再说了。
大皇子也不知在此处做什么,他没让乔鸢飞走,反而仰起头看着高高的宫墙。
乔鸢飞便只能跟着他一起看。
片刻后,大皇子问:“听说乔姑娘的母亲,生前是做丝绸生意的?”
乔鸢飞点头说是。
大皇子便感兴趣道:“那你可有随她一起外出过?”
乔鸢飞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有,幼时常随母亲天南海北的跑。”
大皇子眼眸微亮,又问起来:“那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乔鸢飞察觉到了大皇子的渴望。
那是一丝向往外面世界的渴望,虽然微弱,却很轻易就能发现。
她回望过去,见那双细长上挑的眼眸带着期待,便轻声说:“最西到过大漠,那里黄沙漫天却风景独特,沙丘重重叠叠,似与天际接壤。若无当地熟人做向导,进了腹地很难走出来。”
“最南便已不在我朝境内了,是以鲜花闻名的滇国。那里一年四季气候舒适,鲜花常放,常住的不是我们汉人。”
“东边去的不多,但那一带离上京颇近,或许殿下会了解得多。”
大皇子听到这话,笑着摇摇头:“我鲜少出宫,又怎会了解江东一带呢?不过是听下边人偶尔闲谈几句罢了。”
他说着,又问乔鸢飞:“北边乔姑娘怎么没说?”
乔鸢飞顿了顿,看一眼大皇子才慢慢道:“北边……只去过雍州。”
“雍州?”大皇子挑起秀气的眉,轻声道,“这名字有些熟悉。”
旁边的太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什么,大皇子脸色微变,随后看一眼乔鸢飞才重新露出笑容。
他没有再问乔鸢飞去过哪里,只感慨道:“乔姑娘年纪不大,却有幸到过这般多的地方,实在叫人羡慕。”
乔鸢飞恭恭敬敬道:“天地广阔,殿下日后也自有一览的机会。”
大皇子爽朗的笑了一声:“那就借乔姑娘吉言了。”
他叫太监让开路,示意乔鸢飞可以先行一步。
乔鸢飞便微微福身,再起身走了几步时,却听大皇子又问:“乔姑娘,你如今可还住在谭府?”
乔鸢飞心道,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