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面色铁青,被那鲜血溅了满身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可楚逸轩不给她耽搁的时间,又是二人应声而倒。他冷冷道:“好好想想。”
随即符津抓鸡一般从人群中揪出一人,小丫头不过十六七岁,早被吓得一动不动,只是含泪冲那老鸨喊道:“娘。”
“哟,亲生的呀?”符津来了兴趣,刻意吓唬道:“亲生的跟旁人总得有点分别,你若是打不开,我先断她十指;再打不开,我划花她的脸;若还是想不起来,我点一个人皮天灯给你玩,如何?”
小姑娘早被吓得发不出声响,老鸨再没了刚才的冷静,上前在暗格上轻扭了几下,墙壁翻转间,一间暗道映入众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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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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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轩命人生了火把涉足暗格之后幽深的甬道,不知过了多久,昏暗的甬道终于透出了些微亮光,再往前行,众人好似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地宫,这地方简直是仿着昭阳殿建造,一个个陶人烧制成百官的模样,在这阴冷的地下瞧上去诡异极了,阶上是一尊赤金打造的龙椅,同宣隆帝早朝坐的那尊别无二致,镇殿的貔貅口含碗口大的夜明珠,刚刚那亮光就是从这里透射出去的。
符津深吸了一口气,私营铁矿都够他抄家灭族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靖安王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透啊!
“咱们的人手不够,”楚逸轩终于发了话:“去宛城军驻地,告诉钱易衡,让他带人查封此地。”
符津点头吩咐人去办了,多嘴问了一句:“我猜哥哥原本是不愿意动靖安王的吧?”
今上登基之初,原本有四位异姓王并立,他即位以来,连消带打的除了其中两位,镇北王府自老王爷故去,今上迟迟不提册立新王一事,现下便之余靖安王了。
若是没了靖安王,就凭宣隆帝那多疑的性情,接下来势必将所有的茅头对准苏念卿。靖安王私营铁矿一事他早有耳闻,之所以不急于动他,一则没必要白惹一身麻烦;二则,可以帮着苏念卿稍稍分散宣隆帝的视线,让他不至于一直盯着镇北王府百般疑心打压。
原本他如何想的现下已经不重要了,靖安王自己作死,他就是不想动他也得动。
他无意在此多做耽搁,正要离开此地,不远处的墙面传来轰隆隆的动静,另一侧的石门被人打开,映入眼帘那人三十来岁的模样,虽不至于太过老成,可眉目间已然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拱手发问:“来人可是楚督主?”
没人理会他,他便自顾自道:“在下商珛,奉我父王之命,请楚督主过府一叙。”
商珛?他将这二字在脑中过了一番,这便是靖安王嫡长子了。
符津将楚逸轩挡在身后,痛斥眼前人道:“靖安王的席面咱们可吃不起,私营铁矿、暗设地宫、图谋不轨,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你不回去洗干了脖子等着,还有工夫请我家督主入府叙话!来人,把这乱臣贼子给我就地拿下,咱们先给靖安王送上一份见面礼!”
商珛并不着急躲闪,反而冲楚逸轩笑了笑:“来请楚督主之前,家父已让人去请了楚夫人入府,楚督主确定不去接夫人回家吗?”
符津凑近了低声道:“哥哥别听他的,嫂嫂那么冰雪伶俐,怎会入了这乱臣贼子的圈套。”
楚逸轩却来不及过多犹豫,涉及苏念卿,他赌不起。他只愣了一瞬便不论真假的含笑应下:“王爷盛情相邀,我不去,倒显得不懂规矩了。”
商珛无声松了一口气,没人注意到那负在身后的手指正在微微颤抖。京中那人给的消息是准确的,他赌对了。
当得知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将楚逸轩引入地宫,他只觉大难临头,可是眼下这一赌,又给了他回转的余地,是生是死,总得搏一把。
楚逸轩只带着一众亲卫赴宴,酒菜是临时仓促赶出来的,可是靖安王府的席面,不管再匆忙,总归不会太差。靖安王早早的入席,瞧见来人起身亲迎。他扫了一眼,并未寻见苏念卿,便知他刚刚所言不过是骗他赴宴的幌子,得知她并未涉险,他反而安心了许多。
靖安王只留了长子作陪,楚逸轩也只带着符津入席。私营铁矿、暗设地宫,每一桩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重罪,眼下无可辩驳,靖安王反倒不在意了,只是给侍立在卷帘门处的两个美人使眼色,让他们上前斟酒。
美人提裙款步而来,一左一右将楚逸轩围绕在中间,小口浅尝杯中清酒,却并不急于下咽,缓缓的凑近楚逸轩,好似要将口中美酒渡给他。
这些花活他不是没见过,可却从不屑去玩。一则总感觉糟践人,二则,他嫌这些姑娘不干净。眼瞧着人要贴上来,他反手将人推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