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门向牧村拓介绍了各种猫的品种,什么狸花猫,英国短毛猫,三花猫,布偶猫,牧村拓边听边点头。
离开店里的时候,那女孩问牧村拓是不是来旅游的,要待多久,有没有兴趣经常来逗猫玩,他简单回答完,说了声没问题就走了。
站在街边,牧村拓环顾四周,总觉得身边形形色色的事物都在按某种既定的程序麻木地运行着:
三十来岁的女人提着购物袋边交谈边走,脚底厚厚的松糕鞋或是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异常响亮的噔噔声。
身穿校服的男女学生聊着新发布的游戏或是索菲娜的美妆产品。
上了年纪的长辈在散步,小孩则吵吵闹闹地互相追逐。
不知从哪家店传出宗次郎的《永远同在》,歌声轻微地就像飘在云上面。
以往见到的光景难道也是这样的吗?想到这里,牧村拓叹了口气。
他眼望前方,恍惚间仿佛看见穿着裙子的星野爱回身向他一笑,那笑容终究还是远去了。这到底算什么。
<divclass='gad2'> 晚上,牧村拓在便利店吃了份关东煮,又买了瓶MAX咖啡,咖啡味道很不错。
回到旅馆之后,他看了会新闻,看了明天的天气预报。
东京基本是晴天,但轻井泽要连阴三天左右,这点真教人不快。
关上电视,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牧村拓把灯打开,又将《了不起的盖茨比》从包里翻出来。
他没看书,只是把夹在里面的信再一次展开。
那信他已经看过好多遍了,但每次看完都觉得差点什么。
他觉得这封信结束的太干脆了,就好像在某种地方戛然而止了一样,和突然剪断座机的电话线差不多。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总觉得信里的每句话后面都应该还有一段长长的回忆才对,但却什么都没了,让人不吐不快。
这次看完信,他提起笔准备写点什么,仿佛只有把脑海里的想法诉诸文字才能让他平静下来一样。
他望着幽静的暮色,好像要把每棵竹子都挑出来看一遍似的,最后埋下头动笔:
你好,星野爱,我会牢记你的名字。
这句话后面,大概要写夕阳,写月色,写秋天的枫叶,写冬天的白雪,但最后还是没写。
没有对方的地址,这不过是一封寄不出去的信罢了。
算了,牧村拓想,他把刚刚写了字的纸揉成一团,又把所有关于星野爱的东西都收到一起——信、向日葵。
还有什么呢,除了轻盈的回忆,好像也没留下很多东西。
他把这些东西一律都丢掉。
照片其实也该丢的,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带着这种东西继续保持轻松的状态,总会有点难过吧。
要是难过的话,这不就和出门旅行的目的背道而驰了吗?
他拿着照片犹豫不定,最后还是摆回桌面上。
十点多的时候,牧村拓准备睡觉,于是把桌面的台灯熄灭。
残留的微光让照片亮了一会儿,仿佛有月色打在上面一样,但今晚连月亮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他把垃圾篓里的东西全都扔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