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些天没下雨,小河干了,变成一条普通的干泥巴沟子,谁想来都能踩上一脚,三四岁的小豆丁都能在里面翻个来回。
魏鱼穿进杂草丛,颈间一痛,草叶锋利,白皙的脖颈上瞬间被划了一道红痕,不一会渗了点血珠。
他把手缩进袖子,提起衣领抱住包子,闷头钻了过去。
麦田在烈日下金黄发亮,魏鱼无暇欣赏,数着屋子,在挨着田地的小道上走,看到一户较小的房屋,他眼前一亮。
听闻宁哥儿是外头搬来村子的,房屋定然不如祖辈都在茂山村的人家大,他找着合适的路过去,藏个地方蹲点,瞧着能不能蹲到江饮冬,更甚捉个现场。
他还没偷摸着凑近那屋子,便被人从老远喊了一声。
那人第一声他还没听见,直到又喊了声“堂嫂”,魏鱼才反应过来。
“……”
魏鱼回头,看清了向他招手的人。
大堂弟坏他好事。
书生堂弟远远瞧着一身清爽,走进了看也是满头大汗,浅色衣襟都汗成了深色,看着怪狼狈的,魏鱼原谅了他的打搅。
“堂嫂怎在此处?”
江连有些疑惑,他知魏鱼早就住在了堂兄家,但也是这次堂兄落水生病,才能得见一面,如今在田地间见到这般和农活压根不相和的人,难免诧异。
然,瞧见堂嫂沾了草的凌乱头发,还有皱巴的衣衫……脸仍是惊艳的,但江连觉得,他这堂嫂,和田野又相和了些。
江连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只是有几分他爹的担心,好看的哥儿能不能和堂哥过踏实日子。
如今看着魏鱼不甚讲究的模样,好笑的同时,不自觉让人宽容了些。
江连面上带笑,指了指自己头顶,示意魏鱼头上有草。
魏鱼垂着脑袋,在头上扑了两下,他这以动作,脖颈间泛红渗血的伤痕露了出来,在白亮的皮肉上,乍一看,还怪严重。
江连一时忘了礼数,抬手想用袖子将那血珠子摸了去。
手伸在半空,身上霎时传来一道火辣辣的视线。
江连抬头,见到了脸黑如墨的大堂兄。
他不雅地吞了一大口唾液。
伸出的手跟碰了烙铁般腾地收回,江连抖着声说了句,“我并非有意冒犯。”
说罢,便垂了脑袋,一副认错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