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整衣襟,绷着脸道:“这东西你也能瞎买?我先没收了,你速战速决。”
说罢,着急忙慌出了屋,还贴心掩上了门。
“……”
兜头一盆凉水,把鱼的帐篷给浇塌了,半分兴致也无。
魏鱼往后一躺,栽倒在床,眼神空洞。
看郎中的事情怕是要提上日程了。
等到江饮冬再进屋时,魏鱼衣裳好好穿着,侧躺在床上,纤瘦的身形上笼罩着浓浓的怨气,充盈了整个屋子。
没尽兴不高兴了?
“这么快?”江饮冬坐床边摇了摇他的肩,“往里面挪挪,别想这事儿了,往后多补补就成。”
背对着人的小身板一僵,极不情愿地往里侧蹭。
江饮冬躺好,掀开眼皮瞧了瞧情绪低落的人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半晌那边幽幽出声:“一点都不快,你才得补。”
江饮冬困意上头,顺着那话:“不快,补。”
次日一早,江饮冬闷着一口气醒来,胸口如同压了十好几斤重的长竹竿。
他睁开眼,把两条放肆的腿放规整,起了床。
一同睡了这么久,多少也习惯了这般晨起时的负担,届时换了大床,两人睡着能宽泛许多,魏鱼也不至于长腿无处伸展,专搭在自己胸膛上。
江饮冬自个吃了粥,一大早便出门去了隔壁村的老木匠那。
上回换的新床板就是从老木匠那里订的,他们村子没出木匠,倒是有个男子跑去了隔壁村做了那老木匠的学徒,才学了一年左右,还未出师。
那人叫李青松,江饮冬和他认识,是个老实巴交的男子,人长得端正,说话不紧不慢,得知江饮冬要打新床,帮着他师父招呼江饮冬,仔细介绍木材的价钱。
江饮冬大致晓得木材的价格行情,挑了个榆木的。
李青松笑道:“榆木价钱实惠,还坚韧耐用,做出来的成品也美观,适合新人的婚房用……冬哥这是好事将近了?”
江饮冬眉梢微挑,透着股愉悦劲儿,李青松便直接道了声恭喜。
李青松白日在木匠家做活,晚上回自己村吃住,自也听了不少江饮冬的传闻。
但听说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眼下得知江饮冬要打了好床成亲用,便晓得他不是村里说的那般无赖流氓,算是个负责任的男子汉。
“到时请你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