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比从前,白解郑重敬了个礼,才道:“你小?情人来了。”
杜召震惊地?看着她:“在哪?”
“后面。”
杜召跟白解往南边的一片废墟走去,远远看到他心爱的姑娘立于断壁残垣前,望着破碎的城墙。他摘下钢盔,擦了擦脸上的黑泥,将军装往下拉拉,系好领前的纽扣,才唤了声:“筠筠。”
邬长筠循声看过来。
杜召走近,搂住她:“你不该来。”
“对,我说几句话?就?走。”
杜召紧抱住她,顾不上手臂的伤痛。
邬长筠被他勒得难受:“我快喘不过气了。”
杜召这才松开,从头到脚检查她一番,将她长发?上的残纸捏走:“怎么过来的?”
“跟着医院运伤病的车。”
“太任性了,这里很危险。”
“看到了。”
杜召退后一步,他身上尽是血污黑泥,又?脏又?臭,不想脏了她的衣服:“刘经理没有找你?”
“找了。”
“今天九号,只有两天就?开船了。”
“我自己买了票,九月一号的。”
“早点去,到那边熟悉下环境,学校和住处我都托人打点好了。”
“不用你安排,我有我的打算。”
“筠筠。”杜召手覆上她的脸,“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邬长筠扯下他的手:“什么晦气话?,闭嘴。”她见杜召手臂缠了纱布,眉心紧蹙,“你受伤了,你父亲是司令,怎么会让你上前线?”
“小?伤,炮弹飞过来,木片刮一下,没事。”杜召故意甩两下胳膊,“放心,我就?在指挥营里,不去拼刀拼抢。”
邬长筠沉默片刻,看他一身戎装,穿着长筒军靴,双腿修长而有力,最后时分,想说点轻松的:“你穿军装,比西装好看一点。”
“哪里是一点,”杜召拉了下衣边,“是不是很威风?”
“是。”
“从前我既害怕又?期待再次穿上军装那一刻,害怕是因为无数家庭会因为战争支离破碎;期待,是因为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与鬼子打仗。”他笑?起来,眼?里是只对她才有的温柔,“现在如愿以偿了,干的小?鬼子娘都不认得。”
邬长筠也笑?:“这么厉害。”
“废话?。”
邬长筠从箱子夹层里拿出一卷钱:“这是你以前给我的钱,还给你。”
杜召没接:“给你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这是谈好的酬金,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