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弘历把原先的话咽了回去。
果真给她晃了晃树,也不见他用力,花瓣便纷飞而下。
温晚目露惊叹,在花雨中转了一圈,然后冲弘历一笑。
弘历眼底闪过惊艳,把她揽在怀里,额头相抵,低声道:“都说千金难博美人儿一笑,不过区区梅花,就能得你一笑,你可是亏了。”
“那便亏了罢。”
花瓣自她的脸颊划过,弘历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一朵梅花,带着清冷的甜香,揉碎在两人的唇齿中。
温晚是被弘历抱出来的,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大枝梅花。
李玉等看到了,赶紧过去接着梅花,又小心的给两人扫了扫身上沾染的花瓣。
“送去慈宁宫。”弘历道。
“是!”李玉回头示意进宝。
进宝立刻捧着梅花,独自小心的护着离开了。
一行人则往养心殿而去了。
第二日,温晚在弘历去上朝时,便也起身了。
她解开寝衣的扣子,看了眼自己肩头的红印,宛如一朵朵梅花。
心里骂了两句弘历的恶趣味儿,然后重新系上扣子。
“回翊坤宫用早膳罢。”
“是!”春然麻利的帮她穿好衣裳,同高玉说了一声,传了步撵。
回了翊坤宫,温晚立刻叫来何嬷嬷。
“昨晚嘉嫔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何嬷嬷早就打听到了,“回娘娘,皇后娘娘罚了嘉嫔抄经,并且让两个嬷嬷每天去教嘉嫔女戒女德。”
“慎常在昨儿来翊坤宫,说是谢恩,奴婢没敢让人进来,礼也替娘娘推拒了。”
“只是,奴婢想了想,以往皇后娘娘也管过,未必没有同皇上提给慎常在迁宫,可一直没有迁出去,约莫就是嘉嫔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慎常在不得宠,皇上纵知道她受了磋磨,也不会因此就落嘉嫔的面子…”
“但今儿,娘娘您让春然送了慎常在回宫,恐怕,皇后娘娘再提,皇上就会同意让慎常在挪出去了。”
“到时候,阖宫都会以为您要管慎常在。”
何嬷嬷说完,温晚思索了半响,才道:“昨儿算巧合,皇上临时兴起,要在梅园用午膳,而嘉嫔若是知道我们未走,是不会让慎常在去的,不过是她不知,所以才撞上了,我也不能视而不见。”
“所以,她约莫不是故意冲我来的。”
“这几日,慎常在若还要来谢恩,你一概挡了。”
“是!奴婢明白。”
“至于迁宫——”
“眼下就要过年了,皇后娘娘忙的很,就是给慎常在迁宫,也得明年开春了,说不得还要择吉日。”
宫中之事,向来繁琐。
何嬷嬷想了想,低声道:“那,若有变故,也就这几日了?”
温晚点头:“变故不难猜,难猜的是冲着谁?”
“等了这么久,总算要露出点东西了。”
何嬷嬷道:“奴婢也是十分好奇,慎常在把自己折腾到这种地步,究竟所谋为何?”
温晚这边早就察觉慎常在是故意激怒嘉嫔,让嘉嫔磋磨自己,又对外传的好似她受了多大的罪似的。
若说她是为了离开承乾宫,她完全可以想法子闹大,嘉嫔那点心机,根本压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