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电似的酥麻传遍全身,一时间,站都站不稳。靠着墙才能勉强撑住身体。
药剂师更满意了,“离开游戏后,记得来找我”,他拍拍高梦棠的脸,洋洋得意地下楼梯。经过楼梯平台时,听到高梦棠虚弱的声音。
“赫仑,攻击他。”
药剂师迷惑地一抬头,没等他回过神,金光一闪,长|枪从后方刺来。赫仑也不问原因,有令必行。
内测玩家那么多副本,不是白过的,他们食用过很多先祖遗骨,身体机能得到极大提升。下一秒,药剂师跳开三米远,躲开长|枪一刺。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高梦棠:“你疯了?不想要解药了么?”
高梦棠靠着墙,一手搭着颈子上的黑色宝蛇环,一只脚踩在台阶上。他体力不支,脸色苍白,眼中的笑意却很深:“我杀了你,会得到你掉落的道具的。”
“杀了我?!”药剂师听到笑话一般,“我过了10个副本。你们一个病,一个残,只剩骑士有战斗力,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杀我?!”
赫仑拿出他的9阶先祖遗骨,全部吞下去,身上金光更盛:“我会为了盲者的荣誉,战斗到最后一刻。想离开,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药剂把眼镜一甩,露出暴怒后血红的双目:“好!你有崇高的心愿。我满足你。”
袖口蓝光闪过,蝴蝶刀砍在骑士盾牌上,赫然一道闪电状裂痕。
“比蛋壳还脆。”药剂师嘲讽。攻击越来越密集。
金光闪闪的骑士盾牌,转瞬之间,密布蛛网似的裂痕。赫仑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节节败退。
药剂师却还有闲心和高梦棠说话:“盲者,这次你忤逆我。但我会不计前嫌,出去之后,记得好好给我赔礼道歉。”
□□来,药剂师压根没正眼看,反手抓住。长|枪悬停在半空,移动不了丝毫。
手一抬,骑士连人带长|枪,全都掀翻到半空。药剂师跃起两米高,一脚踹在赫仑胸口。
赫仑像沙袋似的,笔直砸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半晌爬不起来。
“受我一次攻击,就失去了反抗能力。新手就是菜。”药剂师摇摇头。
他又踢又踹,赫仑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勉强躲避着攻击。
“盲者让你攻击,你就攻击。比狗还忠心。就没想过,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么?”药剂师薅着赫仑的头发,俯下身,凑近那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
赫仑噗嗤一笑,牙缝被鲜血染红:“我相信他。”
“相信他?”药剂师笑出声,一偏头,看着楼梯上的高梦棠,“他相信你呢,你让他送死,他也相信你。”
药剂师踹够了,也骂够了,一脚将长|枪勾了起来,抓住,在半空一转,旋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圆环。枪|头正对赫仑的脑袋——
噗嗤。
尖锐物品刺破骨肉的声音。
药剂师的手还举在半空,眼睛要瞪出眼眶,一寸一寸低下头,看到腹部被一块绿色玻璃片刺穿。
啤酒瓶碎了之后的玻璃片。
转过头,酒鬼女站在他身后,手被玻璃片割得鲜血淋漓。
噗嗤。不等他反应过来,又一个碎玻璃片捅|进他肚子里。酒鬼女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徒手握着玻璃碎片,一下接着一下地捅着他。
大量失血让药剂师脸色惨白:“你不是,昏倒了么?”
“装的。”酒鬼女抡着酒瓶,在药剂师头顶打碎,酒混着血一起流下来,“盲者让我装昏迷,趁机偷袭你。”
药剂师捂着肚子,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寻求答案似的仰头望着高梦棠。
毒蛇一寸寸收紧,高梦棠呼吸不畅,但还是保持微笑:“我说过,我的嗅觉很灵敏。”
“刚进入7层,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然后我敲了《凉凉》和《好运来》,在乐声的掩护下,和酒鬼女说悄悄话。我让她在发现异常后,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昏死过去。”
“他还给了我一块先祖遗骨。你殴打骑士时,我吃了下去。”酒鬼女把最后一块骨头扔进嘴里。
鲜血把药剂师的衣服打透,湿淋淋地沾在身上。他瞪着高梦棠半晌,五官扭曲、抽搐,然后扯出一个癫狂的笑:“盲者,你真是步步为营。”
“过奖,”高梦棠扯着黑色蛇环,试图让呼吸顺畅一点,“面对一个以卑鄙为荣的人,谨慎一点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