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啊。”老鸨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还想出门找人打点一下路子,还没有出房间,带刀捕快从大门上来了。
平洲城东城西各有一捕快巡逻,这次来的又是余捕快。
平洲在张征也的管辖下算是安居乐业的,但是太阳之下便有阴影,总会有些作奸犯科的人存在,加之谢淮宝一家又不去报官,遭了不少罪。
后来发达了,便以平洲城贪污腐败为由,将张征也家抄了。
池家那时候也全面败落,最后无一人幸免。
老鸨到底只是一介女流,哪里敢跟官老爷作对,被威风凛凛的捕快一呵斥便什么都招了,原来是个叫虎哥的人把谢淮宝抓来的,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写了保证书画了押才安生。
捕快又好好教育了一番谢淮宝一家子,告诉他们有事情就报官,不要想着私下里解决,纵容恶徒的气焰。
谢家父母频频点头,他们是老实巴交的村里人,生来便害怕官爷,报官也是不管的,若是买卖宝哥儿的人上头有人护着,那他们便会倒大霉。
虎哥上头有人护着的事情,是谢淮宝说的,也不让报官,只说谢淮岸肯定有银子,让他来赎自己。
被捕快严厉的教育了,谢淮宝心里不爽,道:“若不是池宴许是知州的弟弟,你们会这么上心吗?说不定你跟那个什么虎哥勾结一块,私下里还分一笔钱。”
“你小子,欠收拾。”余捕快顿时恼了,哪里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小哥儿。
谢淮宝却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说话要讲证据,可不是你大白子一龇,就能污我清白。”余捕快嗤笑一声。
谢淮宝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家父母拉着,不让他说了。
他眼中确实满是不服,不过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余捕快领着人离开了醉香楼,池宴许慢他们两步,目光在谢家三口的背影转着,又看了看谢淮岸走在三个人后面一步。
这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看上去老实,实则心思比谁都多,可以趁乱抱走侯夫人的孩子,明知自家穷,可能养不活孩子。
现在这个谢淮宝不知道从哪个邪门的地方夺舍来的,更是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在大越朝干出一番事业飞黄腾达,非帝王将相王公贵族不嫁。
池宴许沉思着,应该找个机会让谢淮岸摆脱这三个敲骨吸髓的家人才是。
走在他前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池宴许便撞在了他的背上。
他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抬头便看到谢淮岸转过身来。
池宴许往后退了一步,问道:“干什么?”
“今日之事,多谢。”谢淮岸诚恳道谢,黑沉沉的目光看着池宴许。
他是生的很好看,眉眼尤为深邃,一双黑瞳比最耀眼的宝石还要璀璨,他认真的看着池宴许的时候,便教人无端心跳失了频率,有些恍惚。
谢淮宝那头看两个人停了下来,有些不悦的喊了一声:“哥,你跟他说什么?”
池宴许不由皱眉,芸儿和周升见状,立即将他们家几个人赶走,让余捕快好生教导,余捕快跟他们说了以后遇到事情可以报官,官府不会不管的。
谢淮宝嗤笑一声,又问:“无论我要告谁都会管?”
“自然,张大人是出了名的清官。”余捕快得意的抱胸。
谢淮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头看着远远说话的两个人,他原以为大哥被抢婚去了地主家,肯定会讨厌那个小地主,现在看来……
谢淮岸垂眸看池宴许的时候,眼神很柔和,说话的姿态也十分专注认真。
谢淮宝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