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萤醒来时,钟离玉还在睡。
她没吵钟离玉,轻手轻脚撩开被子,跨过钟离玉下床,再贴心地给他掖好被子,出去洗漱。
等月萤走后,钟离玉睁开眼。
他其实比月萤早醒来那么一会儿。
本来想趁月萤没醒先走,不料下一刻月萤突然苏醒,钟离玉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觉得没面子,遂装睡,暂时不想面对月萤。
要知道他昨晚可是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月萤面前。
他还对月萤说冷,说疼,像个脆弱不堪的小孩子,而月萤宛若一个小大人一直安慰他。
每每思之,清醒又正常的钟离玉便觉颜面无存,不自在。
钟离玉咬咬牙,在气恼且羞耻中装睡,这一装,就装到中午。
月萤来叫钟离玉起床。
“娘亲,起来吃饭了。”
钟离玉徐徐掀开眼皮,缓慢转过身与月萤对视半晌,复慢慢起来,装模作样地伸个懒腰。
月萤:“娘亲,雨停了。”
钟离玉猛地咳嗽两声,脸色尴尬:“。。。。。。嗯。”
“昨天睡得好吗?”
钟离玉恢复从容,记起自己被月萤踹的经历,扯扯唇,他反问:“你说呢?”
月萤打量钟离玉凌乱的头发,又看着他红肿的脸,挠挠头。
“娘亲,你没、没事了吧?”月萤小心翼翼问。
钟离玉好整以暇微笑:“朕当然没事了,不用担心。”
“那、那脸。。。。。。”
“无事,就是抽了自己几下。”
“为何要抽自己?”
“因为朕犯病了。”
“病?”
“嗯,朕有病。”
“那。。。。。。”月萤急了。
“不怕,没什么大碍。”
月萤:“那就好,娘亲,洗漱后抹药。”
洗漱后,月萤给钟离玉抹好药,自告奋勇道:“娘亲,我给你梳、梳头。”
钟离玉略一忖度,颔首。
梳妆台前,月萤手执梳篦给钟离玉梳头,她抚摸柔顺笔直的黑发,发出羡慕的欢呼:“娘亲,你头发真好。”
钟离玉透过菱花镜看到月萤长出一点发茬的脑袋:“萤萤以后也会有的。”
月萤傻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