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真是的,被人欺负怎么谁都不说,不告诉齐公子就算了,连自己儿子也瞒着。
车子停在门口,赵管家摇下车窗:「老宅那边又有人过来了?」
门口的保安赶紧点头:「是啊,小赵管家,你快进去吧,不然赵叔又要被欺负了。」
「不是说了老宅来人就通知我吗?」赵管家语气焦急,让老周重新启动车辆。
门口保安把门打开,顺便解释:「我们也没办法啊,赵叔说不能跟你们说,要让你安心在十里山照顾谢少爷。」
后座的谢赫瑾轻哼,很不高兴:「別说这个了,先进去,可不能让赵叔被欺负。」
「是。」老周赶紧把车开快一点。
停车场里停了一辆蓝色跑车,十分没素质地占了两个停车位,谢赫瑾表现得比赵管家还要着急,车刚停下就火急火燎地打开车门往屋里跑,擼起袖子怒气冲冲,连脸都鼓起来了。
赵管家本来是担心自己父亲的,瞧他一副要去干仗的样子,反倒变成担心他了,在后面追着跑,也顾不得喊他先生了:「赫瑾,赫瑾,你跑慢点,你」
从停车场往別墅走的中间有一个露天游泳池,旁边是一块大草坪和一些花坛,用整齐的树隔绝外面的目光,谢赫瑾经过的时候往树林里扫了一眼。
周围没有其他人,他脸上的怒气消失,怒瞪着的狐狸眼清清冷冷,嘴角噙着一丝冰凉凉的笑。
「不长眼的腌臢货。」
他的语气像是要去捏死一只烦人的蚂蚁,因声音很轻,轻易被风吹散,没有任何人听见。
跑到別墅外面,他停下来,抻了抻衣服,抬脚往里面走,像是做了千百次一样,每一个步伐,每一个转身都透着一股沉稳,看起来有点像齐衡礼,唇角弧度冷淡,清冷的眸子渗出一股威势,犹如旧时代的上位者要去审判罪者。
因老宅来人,平日里在別墅各处待命的保姆们都到屋里去,一个个站在客厅里面,气愤填膺地看着沙发上那个穿着名牌,翘着二郎腿,烫了精致髮型的年轻男人,明明人那么多,大家却拿他没办法,一个个眼睛瞪出来也只能是虚张声势,反倒是沙发上的男人囂张得很,一点也不将屋里这十几人放在眼里。
地上躺了几个被摔破的杯子和茶具,赵叔弯腰端着托盘上的红酒在沙发旁伺候,裤脚上湿了一大片,满是红酒渍。
谢赫瑾眼中闪过对赵叔的不满,脚步停下,原来的主意在此时发生改变,脚步一转消失在走廊里面。
「赫瑾!赫瑾!」赵管家一边喊着一边往客厅里跑,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纷纷抬头。
「哟,是你啊,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打人。」沙发里响起一道不屑的声音。
赵管家跑进客厅,见这里异常平静,而他一直追着的人却不见了踪影,表情疑惑,却又顾不得多想,快步走到沙发边挡在自己父亲前面:「五少爷,这不是你家,请出去。」
「哟,我不走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齐五少冷笑,摇了摇手上的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你还敢像齐衡礼那样把我扔出去吗?」
「你!」赵管家握拳,他的確不敢。
赵叔不着痕跡地嘆气,心思却不在应付这个齐五少身上:「宣笛,赫瑾少爷也来了?你刚刚喊什么?」
赵管家回神,又疑惑地扫了一眼客厅:「赫瑾没有进来吗?我看着他往这边跑的。」总不能是迷路了吧?
「没瞧见人。」赵叔皱眉,示意屋里其他人,「快去找。」
赵宣笛回来了,总不能让自己老子被欺负,大家放心地点头:「是。」
齐五少疑惑地看着大家的表情:「我怎么不知道齐家还多了个少爷?」
赵家父子不理他,对视一眼,该放下东西的放下东西,结伴一起离开去找人,表情肉眼可见地焦急。
见人都走了,齐五少很是不悦,猛地将酒杯扔在地上:「你们给我站住,竟然敢无视我的问话,齐衡礼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目无尊卑,还有没有点做下人的样子!」
「人是进了別墅才不见的,又不在客厅,很可能是在別墅外围。」赵管家对后面的怒吼充耳不闻,连声吩咐眾人,「重点去花房和几个花园里找。」
「我打电话问问监控室,把范围缩小。」赵叔拿起手机。
客厅里面,齐五少气得够呛,扔了酒杯和酒瓶才冷静下来,对让赵叔他们那么紧张的「赫瑾少爷」来了兴趣。
「赵叔这老傢伙,死活不愿意帮我去劝齐衡礼,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或许这个赫瑾少爷」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拍拍衣服,走出去看看情况。
赵叔他们担心地在外面找人,听到监控室的人说监控被远程关掉了,又听赵管家说他怒气冲冲的,大家还挺担心他转头就去找客厅里的齐五少pk,生怕他吃了亏,赶紧又往客厅跑,见齐五少从里面走出来,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又松一口气。
「哟,人还没找到呢?」齐五少有些幸灾乐祸,「我说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真是没用。」
「五少爷,今天家里没办法招待您了,您请吧。」赵叔忍着焦急送客。
「你以为我想在这待吗?」齐五少冷笑,直直走出去,将赵叔撞了个踉蹌,回头撇了一眼,抬脚就往外走,也懒得围观这群乱糟糟的人,那个赫瑾少爷也不知道躲在了哪里,他才懒得跟这群人一起去找,到外面花园里坐下来休息,准备等人找到了再来看看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