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赫瑾听了,也跪下来,声音一如既往地清亮:「爸爸妈妈,你们把齐公子放心交给我吧,虽然齐公子现在嫌弃我不懂什么叫喜欢,但就算我一辈子不懂,我也会陪他一辈子的,他说的嘛,我是他弟弟,都是家人,没有区別的。」
怎么会没区別呢?
齐衡礼欲言又止,又笑了,罢了,他还小,不懂。
烛火微动,盆中纸钱即将燃尽,两人从篮子里再拿起纸钱一起放到盆里继续烧,轻烟随风吹走,饶了墓碑一圈。
这一年,谢赫瑾二十二岁,在父母碑前立下了要一辈子跟齐衡礼在一起的誓言。
这一年,齐衡礼二十九岁,得到了一位新的家人。
这一年,他们是家人,不知日后,能否变成爱人?
第17章
篮中纸钱燃尽,齐衡礼率先站起来,伸手把还跪着的青年拉起来:「好了,不跪了。」
「就这么会儿吗?」谢赫瑾顺力站起,「膝盖都没疼呢。」
「怎么会要跪到膝盖疼呢?」齐衡礼失笑,弯腰给青年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跪一会儿就行了。」
可是好像记忆中祭祖就是要一直跪一直跪呢。
谢赫瑾歪头,仔细想,算了,一片空白,不想了。
「齐公子」
「不是说我是你哥哥?还叫我齐公子?」齐衡礼挑起英挺的眉,「叫哥哥吧。」
「那不行。」谢赫瑾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你说了嘛,以后缘分够的话,我们可是要结婚的,怎么能哥哥弟弟地叫呢?要是叫习惯了,以后不想改了怎么办?」
齐衡礼:此言有理。
谢赫瑾笑着弯腰给齐公子拍裤子,刚拍两下就被抓住手腕,男人的手很大,可以单手把他的手握起来,在冷风中显得格外地暖。
「別拍了,先回去吧,冷。」
「可是裤子脏。」谢赫瑾感觉被抓住的手好烫啊,手指蜷缩起来。
「上车拍。」
齐衡礼弯腰把烧火盆放到篮子里,提起篮子,拉着青年往下走,墓园的台阶比较高,不过三级台阶就能走到下一层,需要走一个平台才需要继续走台阶,他每次需要走台阶前都会轻声提醒青年,他的身材高大,几乎能为青年挡住前方的所有冷风。
到了墓园外面,司机及时出来为他们开车门,接过篮子去放到后备箱。
齐衡礼转身用手挡住车框,等青年进去了,才在外面拍干净自己裤子上沾到的尘土。
谢赫瑾坐在车里,看着被松开的手,没有了那股被包住暖意,他心里莫名有些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