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只是看看她的唇,根本不愚吻她呢?
薄莉坐在马车上,跟费里曼大娘一起回到了别墅。
玛尔贝他们一直在等她,丝毫未动面前的晚餐。
薄莉立刻将埃里克抛到脑后,坐下来,跟他们一起用餐。
在吊灯的照射下,桌上的烧鹅、火腿、煎牛排显得色香而味美,小型烤架上还有烤得湘激作响的牛羊肉串。
回想起马戏团里寡淡无味的带皮土豆,简直恍若隔世。
玛尔贝他们虽然很好,但她现在最想分享喜悦的,其实还是埃里克。
他就像一匹不易驯服的烈性公马,虽然度极快,但也可能会让她据断脖子,
或是冲撞其他骑手,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
可说到废,他才是她抵达终点的最大助力。
没有他,这个庆功宴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周围人并不知道埃里克的存在一一埃里克指点他们时,从不露面,倒是吃得很开心。
薄莉吃到七分饱,就从餐桌上退下了。
她特地带了一瓶香槟和两个酒杯,回到卧室。
如果埃里克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介意跟他喝上一杯。
今天她心情不错,从登山包里翻出备用机,开机,奖励自己拍了两张照片一一可惜这不是诺基亚,不然她还能玩会儿贪吃蛇。
屏幕上,她一头短,穿着茶绿色的裙子,除了周围
装修略显古典,似乎跟现代没什么两样一一国外不少别墅,都是历经几代人的考房子。
但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不少差别。
最大的差别就是,十九世纪的光线太暗了。
现代总是显得灯火通明。
薄莉还没来得及伤感一番,就现照片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放大一看。
黑暗中,站着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她已经很久没被吓到了,这一画面还是让她的心脏狠狠蹿跋了两下,不亚于恐怖游戏里忽然蹦出一个惨白的鬼脸。
…算了,他确实算鬼。
英文名甚至叫“phanto“。
薄莉不无恶劣地想,要不要告诉他,上很多人叫他“饭桶“?
她假装没有看到他,镇定地放下手机,转而拔出香槟的瓶塞,倒了两杯酒。
然后,她举着香槟杯,径直看向埃里克的方向,微笑说:“喝一杯?“
他看着她,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薄莉舒服了。
总算有他不懂的东西了。
埃里克接过香槟杯,看了一眼她的手机,仍然是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
他在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薄莉并不意外。
他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