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信半疑地追问,没想还真的是,她这心虚的模样是真的一直在看他了。
他嘴角已经不自知高高挑起了,就是不明白,这小姑娘忽然这么看他做什么。
那辆奔驰开走了,萧津渡继续走。
甘望舒被他反看了一路,快到四合院的时候,她终於说:&ldo;別看了,我看看你怎么了?我觉得萧总讲话特別中听,所以忍不住多看你几眼,然后就发现萧总还特別帅,养眼。
&ldo;
他笑了声,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瞅她一眼就下车去后尾箱取东西了。
管家出来帮忙。
甘望舒下车走了几步就被淋一身雪,她掀衣服抖。
抖着抖着脖子里都是雪了,就干脆把衣服脱下来扫雪。
厨房里一扇小窗能看到院子里的风景,管家一边处理晚餐一边指着门廊下的那一幕,说:&ldo;小姑娘真当得起那句,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萧津渡拿了块布正掀开药炉看水煮得怎么样了,闻言偏头透过那扇小窗看。
甘望舒抱着衣服在怀,立於屋檐下安静看雪,在回味萧津渡的那些话。
她感觉,他说这话之前,这十几年她还活在&ldo;新生活
与&ldo;旧生活
里,没有完全融入北市这座有对她来说充满无限生机的城市。
中午她去和二哥吃饭,她才知道二哥昨晚去找她是因为他今天要回美国了。
每次要回去,他都会和她单独吃饭。
饭桌上,他说工作压力不要那么大,她一个女孩子,才二十几岁,不需要那么卖命,哪怕不当这个烫手的甘氏老板,以后分家產也少不了她那一份,就算她真的没钱,他会养她,饿不死。
萧津渡也说过他会养她。唯二对她说这句话的人里,他一个外人占了其一。
他也已经第二次让她从&ldo;水深火热
的思想中抽身出来了,好奇怪,他总是能三言两语把困住她的藤蔓肢解得细碎,让她醍醐灌顶。
甘望舒回头朝厨房的方向看去,但看不见里面的人。
她只知道那里是厨房,从那边隱隱有中药的苦涩飘出来。
其实萧津渡今天下午带她来不是为了给她看所谓的四合院的,看一眼没有什么价值,她又不是没看过,他是为了来给她煎药,不然她得晚上下了班才能喝上药。
因为蓝银霜的关係,他真的恨不得当她是亲妹妹。
肩头暖意忽然瀰漫,微微的重量压下层层叠叠的风雪寒意。
甘望舒回头。
萧津渡拿下给她披大衣的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雪道:&ldo;我寻思去交管所把钱交了。
&ldo;啊?
她懵了,一边看着肩头上他厚实的大衣,一边指着他腕间的表,&ldo;不是要吃饭了?不急於这一时吧?违章记录好像可以三十天內处理的。
&ldo;那你不得鬱闷三十天?
&ldo;
甘望舒失笑,&ldo;我不是因为这个,我在想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