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道乙的生活是平静而又忙碌。
每日里除了当班护士的搬抬抱背,又是住院部医生一般一日两趟的病房巡查,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卞青青的安防事项。
上次送上巨款的杀手回去好几天了,网站上代表任务接取的颜色却始终还是亮着……网站不给开后门,也不知道换了杀手没有。
道乙虽然时常留意网站上悬赏的信息,但也不敢肯定在杀手的弃与取之间能留意到颜色的变化……都怪当初太大意了,应该和朴新树约定网站任务的弃约时间。
这一天是道乙第七天为孙得禄诊治,因为刚上班的时救护车接了趟病人,所以时间有所延误。
孙得禄的病情已经有很大的改观,失去营养的肿瘤不但停止了生长,反而消退了三成有余,只是道乙刚开始做的动脉血栓有一条有所松动,得补上一针。
轻车熟路,也无需太多的准备,道乙抽出银针扎了起来……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道乙正聚精会神地细捻慢搓,冷不防背后平地一声惊雷,被人抓了现行。
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就藏无可藏,道乙又搓揉了数秒,确认封堵到位这才收了银针。
“哟,是赵主任呀……”道乙自然是笑脸相迎。
赵雅林的河东狮吼不单吓着了道乙,吓着了在门口“放哨”的孙妈妈,也引来了消化科的其他医生和护士……总之,病房里很快就挤满了人。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要耍赖,刚才我都看到了。”赵雅林连珠炮弹无虚发,让人防不胜防。
孙妈妈看到眼前的情况,又怎么会不明白情况,当下里也是连连道歉:“小耿,对……对不起,我……我就是接了个电话。”
“没事、没事,别紧张,我会处理。”道乙一边安慰,一边帮孙得禄把被子盖上。
忙完这些,道乙走到赵雅林跟前:“赵主任,有事我们出去说,去您办公室说。”
“你想跑?想来个死无对证?”赵雅林反应过来,以为道乙想要逃跑。
“没有、没有。”道乙作了个手势,“你请,你在前面。这里这么多医生护士,我能跑得了吗?再说了,这里是病房,是病人接受治疗和休息的地方。我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也不用在这里就地正法吧?”
“你在非法行医,你承不承认!”赵雅林怒而直指,“对了,你是哪家医院的医生?有没有行医资格证?还有,你凭什么上我们医院来行医?你得了病人多少好处?”
“赵主任,误会。我们是亲戚,孙所长是我同学……不,是我对象的他爸,我这算是家属。”道乙边说边把赵雅林往门外带。
“赵主任、赵主任,我们确实是亲戚。小耿确实是我闺女的对象。”孙妈妈呆愣了数秒,也作起证来。
一行人来到走廊上,道乙却再也前行不了了。
医生办公室距离步梯不远,赵雅林真怕某人有逃跑的企图。
没办法了,道乙取下口罩,摘掉眼镜,自陈身份:“是我、是我,赵主任,我是急诊科的道乙。”
“道乙?急诊科有这样的医生吗?”医生的交往对象是医生,赵雅林自然不知道道乙的存在。
“我是急诊科的护士。”道乙平静地说道,指了指周围的几个护士,“她们,她们都认识我。我经常还过来帮你们忙呢。”
“护士?那你刚才在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这是非法行医……通知院办,通知保卫科,这事让他们当作典型来抓。”虽说是同院之人,赵雅林虽然气消了一些,但还是不想放过。
“等等、等等。”道乙举手阻止了配合着要打电话的见习医生,说道,“赵主任,我有几句话要说。如果我说完了,你还是这样坚持,我接受你的处理。”
道乙走近赵雅林身前,在她耳边低语:“赵主任,你误诊了。”
“误诊?不可能!我们是经过专家会诊的。”赵雅林自然不可能轻易相信。
“我知道,是经过专家会诊,但结论报告上签的是您的名字,所以说出了问题,担责任的人肯定是您。”道乙顿了顿,“您的结论报告我没看过,但我知道,一定是肝癌晚期,消极治疗……说得不好听,就是给病人注射些营养液、止痛针,让病人等死。”
“可是……但是,现在病人的肿瘤细胞正在消亡,我刚才检查了一下,肿瘤至少缩小了三分之一。换句话说,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你把一个极有可能痊愈的病例给放弃了……剩下的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我呢,也算是患者拐了弯的亲人,如果我向卫生局医委会投诉,向院委会投诉……退一步说,就算你不会惹什么麻烦,名声上总是不好说。这事要在医院里一传开,以后赵主任还能评优吗?”
“还有,你们止痛药的使用上,可是不规范哈。患者没有明显疼痛,你们根据经验用药,这很不规范。我告诉你,孙叔是位警官,他的职位能接触一些违禁物品,他要是因为你们的失误而染上药品依赖,我们会考虑投诉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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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赵雅林看了看护士,配约的护士站了出来:“我们也是按处方用药,这几天病人没说疼痛,没有再加针。”
“最近这几天,具体来说是六天吧,这六天患者或者家属有找你们说疼痛难忍吗?没有吧。而你们呢,止痛药非但照打不误,还每每加量,这不是根据经验在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