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头营做饭非常快,也不讲究烹饪方法,只简单粗暴把各种食材混在一起煮熟,哪怕是病号饭,也绝对跟“精致”不沾边,她这两天喝的鸡汤就总有一股土腥气。
“罢了,”叹了口气,堂堂冠军侯,总不能亲自下厨,“让人给我煮碗粥来吧,混着姜片剁点肉末进去,煮熟了再撒少许葱花。”
容金瞠目,“侯爷,这……能吃饱吗?”侯爷这次受伤之前,光干饭都能吃三大碗!
褚音发现了,容木看起来木讷,但理解能力极强,容金这老实人就不会想太多,少不得解释一句:“毒未清,须少吃些。”
晚上无人之时,褚音把近日所做的事情都写了下来。
自己虽然大体上都是按照冠军侯前世的脚步走,但细节多有不同,而且,还帮忙抓了几个暗桩。
暗桩不必她亲自审问,但审问的结果她都仔细看过,能立刻拔除的都立刻拔除了,留着有用的都被密切监视起来。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大用。
至于那个齐大夫,他竟然是北齐的奸细!
潜伏在太医院已有十几年了,原本是想对皇室中人下手,奈何太医院给皇室中人进药都要经过层层筛查,但凡接触药物的人都不会落单,他一直没逮到机会。
到了容安军中,其实也没什么和北齐联络的机会,容安中毒之后,他就是顺势而为。
对此人,褚音便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派人将他押解回京,和谈的时候能成为一个筹码也说不定。
另外她的记忆只是个大概走向,军中很多细务她都不懂,少不得要让各处管事的人以及谋士们多发表意见。
于是,所有人都觉得冠军侯做事更加沉稳细致了。
屈指算来,如今褚音已经做了五天冠军侯,所幸并未出过纰漏。
容木等她搁下笔,回禀道:“侯爷,派去京城的女卫有消息回来。”
褚音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轻“嗯”一声,等面前纸张的墨迹干透,仔细折好,放进案头装信札的匣子里。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些记录下来,方便日后查缺补漏。
若是有朝一日能换回来,也不至于打冠军侯一个措手不及。
合上匣子,褚音才抬起头来,“拿上来。”
容木歪了歪脑袋,侯爷这几日举止也太文雅了吧?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军中自有秘密渠道通信,但边境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尽管昼夜兼程,女卫们也只是刚刚抵达而已。
褚音翻了翻,便笃定在自己身子里的的确是冠军侯了。
她在女卫出发前见了她们一面,让她们格外注意“况家表小姐”的饮食和穿衣情况。
前世在陈太后那里时得知,满身杀气的冠军侯其实很喜欢吃酸酸甜甜的小食,还讨厌吃青菜,喝汤只喝银耳莲子羹,还不喜欢用羹匙。
冠军侯不喜欢粉色,也不喜欢配饰,更讨厌女子脂粉,因为他闻到那种味道就会忍不住打喷嚏。
这些细节完全对得上!
而且聆音阁里一派风平浪静,便知容安不是接收了自己的记忆,便是快速适应了新身份。
不管怎样,褚音都大大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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