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人!”封叔的声音同时响起,他率先跟跳下去,紧接着,他的手下们就跟下饺子似的噗通下水。
闻冲看着沈墨疯了般挣开封叔等人,无视诸人的阻拦,一次又一次潜入水中,却是徒劳,也不肯放弃,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冰冷刺骨的浪潮又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不会游泳,就算会游泳,如果密封的木箱内装得是纪沉,以它的下沉速度,一切也回天乏力了。
闻冲强压住心中的绝望,快速思考后,顺手抄起小石扔在一边的铁棍,爬上了车后厢,还招呼岸上仅存的两个旱鸭子兄弟道:“来,搭把手,把这些箱子都弄开。”
他一下一下砸着木箱,守着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从不信鬼神的他,不断祈祷。
封叔毕竟年纪大了,不复盛年时的强健,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总是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少爷这样玩命,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沈墨出事,体力逐渐不支,他苦苦支撑,心越来越沉。
“沈墨……”闻冲突然跳到岸边,冲着水里嘶声力竭道:“纪沉在车厢里……”
这一句话如同天籁之音,让封叔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沈墨死寂的心湖被投下一颗巨石,激荡得让他失了神。
封叔逮住机会,爆发式行动,几人合作,就将沈墨强行拖上了岸。
沈墨湿淋淋的,身形不稳,脚步却不停歇,一步一滩水迹,直到看见被砸开的箱子里露出的熟悉面庞,这才感觉到了浑身脱力,扶住箱体,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纪沉双手双脚被缚,歪靠在箱内,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双目紧闭,眉峰拧在一处,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
沈墨划开他手脚的束缚,白皙肌肤上的红痕很是刺眼。触碰到他瞬间,沈墨被烫了一颤,“发烧了,我带他去医院。”
封叔留下处理收尾,闻冲当即开车,送两人去了医院。
“让楚家查下红姐吧!”沈墨搂着跟块烙铁似的纪沉,昏迷中仍抑制不住的颤栗,让沈墨的心也跟着抽搐,可想而知,纪沉独自经历的这一切有多恐怖。“她的目标要是杀死纪沉,杀人灭口不就万无一失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人弄出来?还要设计这样落水方式?而且还虚晃一枪?”
“的确不合理。”闻冲的脑子现在也是一团乱麻,他看着后视镜里沈墨凝重的脸,还是出言提醒,“我还是那句话,不希望你,不希望沈家牵扯进来,你若是真要追查下去,再抽身恐怕就不能了。”
“我已经牵扯进来了。”沈墨把纪沉往怀中带了带,满怀失而复得的感恩,“走一步看一步吧!”
闻冲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再劝,电话响起,他随手接听,全程没有什么话,只在最后淡淡“嗯”了一声。
他放下电话,脸色变得很难看,车厢内的气压跟着骤降。
沈墨挑眉问他:“出什么事了?”
闻冲紧抿着双唇,下颌蹦出坚毅的弧度,就在沈默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对方却开了口:“真正的乐晨,三年前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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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的乐晨是谁?”沈墨脱口说,随即又警醒道:“有人安插他在你身边?”
“之前派去乐晨老家调查的人回信了。”闻冲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乐晨是从山里考出来的孩子,大一那年因为生病,休学一年,直到第二年才来报道,我就是在那一年回去参加校庆,才遇到了他。可真正的乐晨却在前一年病死在老家。”
沈墨不解,“你既然把这个人养起来了,难道就没有先做过调查?”
“调查了,对方处理得很好,身份替换看不出端倪。”闻冲答道:“可能是我生性多疑,而他最近的行经又确实有些奇怪,这才安排人追查了……”
“查出是谁指使他的吗?”沈墨的目光落在纪沉身上,“他针对纪沉,恐怕不是因为嫉妒吧?”
“没查到。”闻冲咬牙,“不过,我一定会撬开他的嘴。”
说话间,到了医院,经过检查,确认纪沉只是发烧,并无大碍,两人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