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不能胡诌,这是正规厂子,要查身份证的,你要是想做正式的估计不太好弄,现在上面查的严,咱们位子低的说话不管用。”
孙立昆听出来了,他问道:“王叔,那我只能做临时的?临时的有多少工资?”
男人听他一连串的问题,到底还是孩子,笑了笑:“临时的也要先通过技术考核才行,只能先从学徒开始做着。”
孙立昆皱了下眉,疑问道:“学徒?那就是说没工资吗?”
男人憨厚笑着,实话实说:“对,其实这个时候厂子不缺人,但是你爸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的事,我想着多少还有层亲戚关系,才给主任申请的名额,我也说了,这是正规厂子,我们这种小人物没什么机会说话,主任给的回复是你先从学徒做段时间,技术一过关就能做临时工,往后你年龄到了,觉得工作还行就能转正,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还是看你现在的想法。”
孙立昆看着不远处的厂子,规模挺大,应该不只是涉及汽修,但没工资,这让他有些退缩了。
男人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直言不讳:“小昆啊,跟你说实话吧,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这边真没你们想得那么好,多少人都是熬出来的你现在拐出去找别的工作,也是一样没几个钱,得都慢慢来,更何况,在这做学徒,不仅能学到技术,还包吃包住省下一笔,你自个再好好想想”
孙立昆沉默了一会,终是应了下来。
他知道王叔说的句句在理,目前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已经不错了,先干着,然后按部就班的来。
很快,孙立昆就摸上手了,带他的师傅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别看年纪在这,但技术绝对是一顶一的,这也要归功于王叔,有个熟人确实方便不少。
孙立昆每日就泡在厂子里,白天干活,晚上累得倒头就睡,一个宿舍十二人,上到四五十,小到跟他差不多,什么年龄段的都有。
到了晚上,累的爬不起来,只想着能蒙上被子一觉睡到大亮,但其他几位可都是老油条了,时间长了,是能偷点懒绝不多干一点活的那种,久而久之,孙立昆也跟着他们领悟到了。
都说女人围一起准没好事,男人也不过如此。
隔壁床铺的那位比他年龄稍大一点,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晚上洗完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脱了裤子钻被窝,破旧铁床被他晃得“吱吱呀呀”响,孙立昆那年也不过是个竖着毛的小青年,自己困得眼皮都揭不开,还要听他在那喘。
气的跳下床,一把掀开被子,男人手上一顿,差点没被他吓痿。
孙立昆瞪着眼,冲他说:“操,就不能出去做?”
男人缓过神来,拽了几张纸,先把手擦干净,内裤穿好,才一脸坏笑地看他。
小刘嘿嘿一笑:“是不是你来感觉了?哥哥知道你还是个雏,没顾及你的感受,下次肯定注意。”
小刘和孙立昆平日里关系还不错,被他这么一搞,也不恼,还乐呵呵地跟他开着玩笑。
孙立昆脸上白一阵青一阵。
小刘贼笑:“女人味,香的咧,赶明儿哥教教你,自己要是来感觉了就先动动手。”
孙立昆瞪着眼。
小刘不死心,“不能憋着,憋着不好,哥教你生理知识呢,你那什么眼神。”
孙立昆气的直骂,“滚蛋。”
宿舍其他人愣了几秒,又忽地笑出声,其中一人咧开嘴,笑:“欸,我们昆儿是这屋年纪最小的,别带坏了人家。”
孙立昆觉得简直对牛弹琴,低声暗骂了句,转身钻进被窝。
男人的生活其实也挺简单,白天干活,晚上找找乐子,宿舍里虽说有十二人,但基本就没住满过,不是他晚上不回来了,就是他换身衣服准备出去了。
大半年后,孙立昆终于等来了一个技术考核的机会。
好在发挥正常,毫无意外的过了,后来领班传话,叫他去办公室一趟,去的时候孙立昆眉眼间都带着笑。
回来的时候确是咒骂连篇。
女领班说:“小昆啊,你现在可以不做学徒了,正常的去厂子里上班你愿意吗?”
孙立昆愿意的很,但掩饰住激动,笑着对女领班说:“当然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