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太巧了?巧合到闻钰觉得这一切是陷阱。
但她又想起蒋则权的伤,那是实打实的伤,不是做戏。
于是她打消自己的疑虑,“没有,挺好听的。”
和蒋则权呆在一起越久,闻钰就越分不清他和闻书然的区别,她总是在无数个瞬间把面前人的身影和闻书然重叠,他给她夹菜,她就立即想到,哥哥也会这样对她。
“你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闻钰。”
蒋则权唇角勾出弧度,“小钰,我可以叫你吗?”
闻书然也会这样叫她。
过多重合的细节,闻钰有点承受不了,她躲开他的视线。
“……我吃饱了。”
蒋则权知道今天最多也就做到这个程度,拿出手机,找到二维码给她:“我的微信,下次来碎金,跟我说一声,我去给你开酒。”
这理由听起来很正当。
但闻钰没有动作。
蒋则权的手僵在空中,“我以为我们算朋友了。”
闻钰没有办法。
舒燃的微信头像是只小企鹅,名字就是本名,她和他分开后,把他的聊天框删除。
她的微信置顶一直是哥哥。
下面如果有个新认识的舒燃显得太不合适,像背叛。
不知道为什么,闻钰不太想回家,于是真的就在商场里转了一下午,没买什么东西,只是在书店喝珍珠奶茶。
她在逃避裴砚青。
夜幕降临,七八点的时候,裴砚青担心她的安全,开始给她打视频通话,她回了三个字:“马上回。”然后起身,在路边打了个车。
说是马上回,但实际上她磨磨蹭蹭,到家已经快九点。
裴砚青给她开门,她什么购物袋都没有拿,和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区别。
“你不是去逛商场了吗?”
闻钰不经常撒谎,她也没有想到随便买点东西来掩饰,她只能语调生硬的搪塞:“对。”
裴砚青察觉到她情绪不高,也没有追问,“吃晚饭了吗?我做了糖醋排骨。”
闻钰说:“不吃了,我先去洗澡。”
她脱掉羽绒外套,直接扔在了沙发上。
裴砚青习惯了跟在她身后收拾,捡起来要挂回衣架上,刚拿起来,口袋里掉出张卡。
一张房卡。
本市最大的那家夜总会“碎金”大床房的房卡。
她出去一天,懒得回他消息,刚回家不吃饭就要洗澡,逛商场一件东西都没买,但消费三十多万。
裴砚青盯着手里的房卡发呆,直到听见楼上浴室里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