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闻钰在干什么,匆忙又慌乱地攥住她的手腕。
“闻钰!”
他额角开始冒汗,语气有点凶,”不许这样!你听到没有!”
闻钰没有反应。
她在黑暗里,一动不动的。
灯终于被打开。
裴砚青看见了她的脸,满脸泪痕的犊羊。
裴砚青凑近听,依旧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别哭……”
裴砚青抱住她,他抚摸她的头,“闻钰,别哭,我在呢,我在这陪你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不该凶你的。”
“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闻钰醉的不省人事,马上就要昏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小声说:“……不是你的错。”
闻书然
“闻钰,这不是你的错。”
葬礼上初见,她没看清裴砚青的长相,就昏沉的栽进他怀里。
裴砚青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闻钰在发高烧,全身滚烫,出于本能把头侧过去,埋进他胸膛,仿佛是依恋的样子,但其实她是在濒死线挣扎。
她想和闻书然一起被埋进土里,但她没有勇气。
裴砚青生平第一次和异性亲密接触,他毫无旖旎心思,只觉得闻钰太瘦了,瘦到他都不敢用力,就那样任由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西装外套。
他那句笨拙的安慰,闻钰没听见。
大梦一场。
醒来后不久,她就去了民政局。
闻家本来没有联姻的计划,但闻书然死后,在他卧室书架上最隐蔽的角落,搜出一封情书。
情书,本来没有什么所谓。
他已经二三十岁的人了,当然会有爱情。
可情书是写给闻钰的。
闻书然作为她的哥哥,平日里无微不至,把闻钰溺爱到失去自理能力的地步,他到底分不分的清,抱她的时候是出于亲情还是爱情?
亦或者,他是故意分不清。
虽然闻钊和余窈,包括外界其他人都清楚地知道他们只是重组家庭,并非亲兄妹,甚至不在一个户口本,但其实大多还是就当成兄妹来看的。
退一步讲,即使没有血缘关系,闻书然始终隐瞒自己的真实感情,和闻钰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也违背伦常。
余窈看了情书,自己的儿子竟然喜欢上老公前妻的女儿,她气的当场心脏病发作,进了抢救室。
闻钊决不会让闻家出这种丑闻。
他在乎名声比性命更甚,欲盖弥彰地筹划要把闻钰随便嫁给某个富商,消息传的很快,闻钰长得漂亮,又没什么感情经历,一张那么容易涂鸦的白纸,好几个男的都开始上门找他聊彩礼的事。
闻钊当然看谁出价高。
裴砚青不属于那堆人之列。
他比所有人都更早知道闻书然那超出正常兄妹关系的感情。
他手里有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