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也行,怎样都行。
闻钰从未听过他这样说话,裴砚青猝不及防的从狩猎者变成了渴求抚摸的小兽。
她转过身,眉心微皱,有点迷茫似的,提醒:“陈才会照顾你。”
裴砚青的心变成脱落的墙皮,碾成齑粉掉了一地。
伤口的隐痛突然就算不上什么了。
“嗯。”
他眼睫低垂,收回视线。
尽管极力装作若无其事,但那股失落无处遁形。
以为闻钰已经离开,裴砚青放任自己的眼泪滴在被子上。
突然,一只手在摸他的头,并且轻轻的拍了拍。
闻钰说:“乖。”
有点生硬。
学的裴砚青,他从前是这样安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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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钰消失了大半天,刚回考古所就被潭扬抓住了,他眼里有红血丝,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看她没出什么事,松了口气,但没有跟查岗一样逼问她到底干什么去了,只是有点无奈:“下次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我很担心你。”
闻钰乖巧点头,但她其实下次也不会改,说到底她很难理解这种担忧,她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
潭扬问她吃早饭没有。
果然,闻钰摇头,摇得理直气壮。
“桃酥,兰汀坊的,你之前说想吃。”
这家糕点是早上六点就排队到街角拐弯的程度。
桃酥香的让人迷糊,吃了舌尖上都变甜。
闻钰的心情直线变好。
潭扬就坐在她办公室里看她吃,闻钰忙着摄入热量,没注意自己嘴角沾着几颗黑芝麻。
温热的指腹扫过她的唇角。
闻钰愣愣地扭头。
潭扬笑着:“你是小花猫吗?”
“……”
“没事,很可爱。”
潭扬自己可能不知道他看她的眼神有多宠溺。
单岭突然敲门进来。
“教授,上面审批结果下来了,这是批文。”
暧昧氛围被打破,单岭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朝后退了一步,犹豫着:“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给我吧。”
闻钰镇定自若。
“经费文物局批了没有?”
“还没,估计在排着吧,再等等看。”
“嗯。”
可能是因为昨天在医院趴着睡的,闻钰腰酸背痛,今天终于按时下班了一回,她急需回到温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