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唯站立不稳,他的手垂下?去,巨大的轰鸣声碾过他,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在人间,一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被弄到这个身?体里要经受千刀万剐的酷刑。
他的心死了,像马路上被暴晒而亡的蝴蝶。
庄唯扶着墙,声音变得微不可闻:“不是非我不可……陈印,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那?天在抢救的时候,你找其他男人上床了吗?”
庄唯也搞不懂自己了。
陈印拿他当工具,他当然痛苦,但更痛苦的好像又不是这个。
更痛苦的是,陈印可以拿他当工具,也可以拿别人当工具,他这个人在她心里,和那?些出来卖的鸭,是一样的。
陈印沉默了几秒。
其实她没?有,她忍到天亮都没?睡着,然后去医院打了一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她太挑剔了,可能是屈服于习惯。
但她此时不想承认。
她说:“对。”
庄唯看着她,没?有说话,他不疯了,也不吼了,整个人被这个轻描淡写的“对”给死死钉住了。
半晌,他提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声音嘶哑:“谢谢你告诉我。”
“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祝你找个更好用?的。”
庄唯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再纠缠下?去,就太不体面了,他最低限度的尊严告诉他,不管他还爱不爱,他都该画个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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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钰睡了整整十一个小时,醒了之后精神也恢复了正常。
她和蒋则权坐在餐桌边,等裴砚青做好饭。
这个场景非常诡异,但莫名和谐。
三菜一汤端上桌,裴砚青只给闻钰盛饭,蒋则权只好站起身?去厨房。
这是个方桌,闻钰坐在顶头的位置,俩男人坐在她左右两边,也就是正对着对方。
三个人都不说话。
裴砚青给闻钰夹菜,蒋则权看到了,他也想给闻钰夹菜,但这是裴砚青做的饭,好像不太好,于是他当没?看见。
太安静了,只有咀嚼声和偶尔筷子碰到碗边缘的声音。
闻钰终于想起了什么,她用?筷子尖指着蒋则权,指认犯人一样,对裴砚青告状:“他上次强吻我,就在我们家客厅里。”
蒋则权闻言一口紫菜蛋花汤差点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