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康熙最近心情不大好,所以随着大阿哥大婚后摩擦越发厉害的两位年长皇子这一回倒是没闹什么幺蛾子。
倒是草原确实不安生,之前也有说过,常规的方法是很难保证草原永远安宁的,哪怕面上满清和蒙古草原有着很深的关联。
毕竟自古以来边塞就是极易生出兵祸的。
先不提蒙古是否打心底里臣服,单单就算他们臣服了,当皇帝的难道就真的能做到完全信任吗?
如果能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么多公主像流水一样嫁过去“抚蒙”。
这既是“恩典”也是不信任。
正如严绮云所料,冬日的草原别有一番风景,就是实在有些太冷了,严绮云也不过出去跑了两圈马便觉得冷风割面,赶紧回来抹了不少防冻的护肤品。
正好也省了严绮云出去找乐子还得避一避“孝期娱乐”的忌讳,就待在自己的营帐里面看看书书练练琴什么的,偶尔站在门口瞭望一下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是别有意趣。
来了几日她都作了两副风水山水画,比不得她的书法作品,但是也技法纯熟,别有意境。
不知不觉的,她也慢慢将自己真正养成了上辈子想也不敢想的那种古代才女。
因为这回行程本身也急,各种宴饮自然也无人提起要办,倒是省了许多的事儿,而在康熙的带领下,清军也格外的“杀气外露”,一场秋猎下来蒙古诸部面上倒是安分了不少。
康熙带领的清朝八旗官兵如今就像是一只占了山的老虎,不仅要叫人知道这是自己的地盘,也要时不时的展露獠牙,警告其他觊觎这块猎物的野兽。
这回秋猎因为几乎是完全的公事,即便是宫妃也只带了严绮云一个,加一个宜尔哈陪伴她。
她们是此行唯二的女眷。
如今已经十六岁左右的宜尔哈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五官都差不多长开了,甚至个子比严绮云都高挑些。
因为年年出远门她都会跟着,再加上严绮云的教导,宜尔哈早就是个落落大方很有见识的姑娘了。
“额娘,早知道便不跟来来,这天气实在是”
“昨日便叫你留在行宫,正好也去瞧瞧你的公主府,可你偏和我来,若非我要接见一些蒙古命妇,我也不愿出行宫。”严绮云让她坐下后说道。
两人都没说什么无聊之类的话,实际上以她们的性子确实是有些无聊的,但是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贪图享乐的。
宜尔哈也知道分寸,闻言只是轻叹了口气。
孝庄的死导致她和博尔济吉特班第的婚事至少要推迟到三年孝期之后,不得不说,宜尔哈心里是觉得迟些也没关系的。
但是为了更好的适应未来的生活,她依然是每年都跟来草原,但是这一回仍然叫这环境闹得有些烦恼。
她对自己心中还是有数的,虽然自理能力有一些,但是本质上还是个娇惯的公主,北京城的冬天已经够冷了,但是再到蒙古就更加冷,这日子也确实不好过。
“好了,你也莫要叹气了,万岁爷他们最后一日的行围要结束回来了,我吩咐了人准备足够的热水姜汤等一应物品,你若是实在无事可做,就去替我盯一盯。”
严绮云听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叹气,所以便把她打发去了干活。
也就一个时辰不到吧,威风赫赫的大部队就回来了,往年秋猎时所有人脸上难免都有些喜色的,今年倒是肃穆许多,倒是有些阅兵的感觉。
她们只在围场上搭的帐篷里面住了一晚上,隔天天亮就马不停蹄的拔营到了最近的城池,因为康熙年年都来木兰秋狝的缘故,这里早就修好的一座行宫。
这么急着转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康熙病了。
虽然只是轻微风寒,以严绮云的医术都能治得妥妥当当哪种,但是一行人上下还是如临大敌。
毕竟康熙往年是不怎么生病的,这会儿又是这种关键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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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么紧张作甚,朕没觉得多难受。”别苑里头,康熙看着一脸关切的严绮云和儿子们,也是有些不以为然。
实际上按照太医的诊断,单纯的天气太冷,以康熙的衣裳保暖程度还不至于生病,主要是一个年纪也上来了,还有一个就是前些日子孝庄离世后他确实悲伤过度以至于坏了身体。
别看康熙嘴里这么说,实际上他还挺喜欢这么多人都关心他的感觉,特别是这些都是他自己也关心的人。
说归说,人一旦生病,这精神头无论如何都是会差一些的,哪怕看上去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病。
这回的病也是如此,初时感觉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头有些晕乎什么的,但是喝了药却也不见大好。
过了两三日,就还时不时的会咳嗽两声,头倒是不晕了。
“算了,这药也没什么用处,便不喝了。”康熙喝着这味道恶心的药汁几日,确实感觉对咳嗽没什么用,难得在这个方面任性了一把,将碗直接一推。
严绮云想了想,也没劝他,咳嗽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玄学。
别说是古代医学,她有一次得了流感,在医院花了大几百,最后也是别的都好了,那咳嗽就是治不好,最后一直咳到春天暖和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