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纪方酌答得爽快,内心却隐隐忐忑,“提了你便应允么?”
苏年没理他,兀自低头笑了一下。
正当纪方酌以为他又要搪塞自己的时候,却听他悠悠道了一句:“若你提了,什么我都应。”
他这回太好说话,纪方酌反而不信了,笑着又跟他斗了几句嘴,最后拿着衣裳去淋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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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二人分食了甜酒,留了一小碗给陶莹莹。小姑娘回来的时候,那捧茉莉花苞已经变成精致漂亮的手串了。
“这是师傅送给师娘的。”她乐颠颠跑来,把那串花苞放在苏年手里,表情认真道,“他们都说,你们吵架了,所以师傅想用这个哄你的。”
纪方酌正在一旁擦桌子,闻言立刻抬起头,满目茫然:“啊?我……”
“真的,不信你问他。”陶莹莹挤眉弄眼。
苏年疑惑地看向他,纪方酌骑虎难下,只能清清嗓子点头说:“是的,是我……吩咐莹莹做好,想要送给你的。”
苏年看着他没有说话,半晌接过去,对女孩道了声谢谢。
女孩还嫌不够,眼神八卦,狡黠道:“师傅给师娘戴上吧。”
纪方酌:“!”
没想到苏年却看向他,平静伸出手,自然不过地应了一声:“嗯。”
应完,主动把手环递向纪方酌,示意他照女孩说的去做。
不就是戴个手饰么?!没什么大不了。纪方酌故作镇定,接过花环,捉起他的一只手腕。
却听女孩又笑着说:“不对,应当是左手。”
这……还挺讲究。难道是大俞的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就像现代无名指戴婚戒一样。
入乡随俗,让他做他便做吧。
他于是又轻轻牵起苏年另一只手,正毫不犹豫要为他戴上,面前沉默许久的小美人却突然开了口:
“看来你的确不知。在大俞,给人左手腕上戴花环,是定情的意思。”
——在大俞,你的确……
不知。
苏年知道他不是大俞的人?!
难道,苏年已经知道……这副壳子底下不再是他原来成亲的那个夫君了。
纪方酌脑内一道闪电惊掠而过,瞳孔倏然放大:“你什么时候……”
可苏年却再也没发一语,而是就着纪方酌颤抖的、那只拿着花环的手,自己伸手,纤细白皙的手腕穿了过去,轻飘飘地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