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性子温和,不浮躁,不鲁莽。我身边需要你这样的孩子。”
“我……”
“你方至及冠,当是自由生长的年纪。镇上好玩的,可比你们那小村子多得多。”
亭岚不待他回答,又兀自含笑接道,“投壶,射箭,琴棋书画,我虽并非样样精通,但单单娱乐还是可以领着你做;这赌坊后头还有马厩,你要是看上哪匹,就尽管牵去玩。不会骑马的话,我带着你。这些,纪方酌可做不到吧?”
末了又补充,“我瞧纪方酌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怕是自己都不会骑。”
这人怎么回事!
他只是来谈生意,并不想把老婆折进来!
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普通人会骑马才比较荒谬好吗??
他盯着手中书契最末几字看了好久,心不在焉地支起手肘斜靠在桌案上。
其实亭岚说得没错。在原主的记忆里,对于苏年好读书这件事他是有些微印象的,只不过原主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自然看不得苏年读书,在苏年嫁过来的当天就将他行囊里寥寥几本手抄的破线本给烧了。
虽然如今原主已然不在,但他还身负重债,压根无力去给苏年找书。亭岚看上了苏年,如若让他留在销金坊做事情,也是一件好事。
只要亭岚别让他和那劳什子的赌妓相交,就成。
纪方酌闷闷地想。
可静了须臾,里面忽而道:“多谢亭坊主青睐,您的好意……苏年心领了。”
“但留在销金坊一事,还请不必再提。”苏年平和道,“我既与公子结为夫夫,无论贫富都应互相照看,不离不弃。况且……”
他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小了些许,似是在与亭岚耳语。
但二楼安静,纪方酌还是听见了。
苏年说:“我想与他一起酿酒、卖酒。如有暇时,方也可以一同策马、观花了。”
第7章老婆有人要鲨我
屏风那头静了许久。
“好吧,我知道了。”亭岚笑答。
屏风这头,纪方酌瞳孔地震!
苏年他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是在找理由推脱亭岚,还是说,真把他纪方酌当老公了不成??
他不是说……
自己并非断袖吗?
纪方酌独自混乱,此时一个他最不愿接受、但又最切合实际的设想在他脑中平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