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的坐起身,捶着腿下的沙发垫,再闷闷的躺回去。
一个钟头后,全世界的羊都挤在她的脑袋里,咩咩咩咩,吵得她心烦气躁,她唬地坐起身。
妈啦,她一开始该想的是牛,而不是羊;想那一只又一只的黄牛跳过栏杆,哞哞哞哞,然后跳进磨刀霍霍的屠宰场里!
心里有事,她睡不着,而一坐起来就……就……就想尿尿……
姜文莹窝在厕所里生闷气,直到稍稍顺过怒火,这才甘心离开坐到发热的马桶,伸手去扳冲水掣扭。
喀!紧紧的握着断掉的小把手,姜文莹目瞪口呆,久久,仍不相信这是事实。
她把云薇家的冲水马桶弄坏了!
“妈呀!”她恶声低咆,不知何时,已酸泪盈眶。
她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三天两头犯霉气?
王云薇闻讯赶来,她身后和善的许孝华揉着惺松睡眼,手里还握着一根球棒。
“小莹,怎么了?”
“没……呃……”噙着泪光,她说不出话来。
这种事情,不是没什么三个字就可以敷衍过去的,现在不说,等云薇他们上厕所时,不就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瞒又有什么用。
“该死!”
“小莹?”王云薇关心的走上前。“你还好吧?”
“我很好,可是……”姜文莹尴尬的将手中的小把手送到她眼前。“对不起。”
瞪着那个铁制小把手,再瞅了眼不安又气愤的姜文莹,王云薇很想笑,却只是上前接过它,顺手扔到垃圾桶去,轻柔的按着她的肩,将她带出厕所。
“这东西旧了,当然容易坏,你没被划伤吧?”
摇摇头,姜文莹感激的朝她淡然苦笑。
她的大拇指的确被断裂的利角划出一道小伤,但这算得了什么?真正痛的是她的心,她的荷包呀!
正文
“这沙发得换了,怎么越睡越硬?”侧着身,姜文莹拉紧身上的小被子。
寄人篱下的日子很难捱,她简直是度日如年。
云薇跟孝华本就是她的死党,知道她心情低落,对她嘘寒问暖,像伺候女皇般周到,可是,她不想当女皇,更不愿意被打回无壳蜗牛的原形呀!
而且……她是真的很喜欢那栋房于。
好怀念住在里头的短暂时光;即使因为整理而累得像狗一样,也怀念的很。
“要怎么跟爸爸说呢?”这是另一个让她头痛的事情。“早知道就不该跟爸爸夸下海口的。”
过几天,等我将环境整理妥当,再风风光光的邀爸爸上台北玩一趟。
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