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年贵妃还在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了,就先回去了。”高常在虽然不甘心就这样白白来一趟,可槿容也叫太监赔了罪,还能如何?
说罢,她看向槿容,槿容迎上高常在的目光十分从容,高常在反倒先收回了目光,踱步离去。
高常在的身影渐渐远去,槿容冷漠道:“以后你们两个不必守宫门了,去膳房里头当下手。”
两个太监转身跪下,惊恐道:“槿容姑姑,奴才知错了。”
“可知错在哪儿了?”槿容扫过二人跪下来低着脑袋的可怜模样,丝毫没有怜悯。
“奴才,险些让高常在入宫,请槿容姑姑再给奴才们一个机会!”二人思来想去,半晌回道。
“这点压力都顶不住,让你们守在宫门口也是无用,去后厨待着。”槿容的言语不容置疑,两个太监也不敢再多言一句,“嗻”了一声后逃也似的离去,生怕她愈加不满安排的差事越差。
高常在慢吞吞的走在回延禧宫的宫道上,身后的宫女说:“小主,怎么好几回来见年贵妃,年贵妃都在休憩。”
高常在也觉得纳闷,年贵妃也不是平日里多觉的人,怎么这几次每每去都被槿容以休憩的借口给劝返。
“……是不是年贵妃不愿见小主?”宫女话音未落,就被高常在狠狠地反驳回去,“胡说什么!年贵妃怎么可能不愿见我。”
高常在虽心里不安,可到底嘴上不肯承认她对年贵妃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还没将头转回来,她迎面就撞上了个人。
“哎呦!”高常在踩着花盆鞋一下没站稳往后倒去,身侧的宫女见状立刻搀扶住人,还好没摔倒。
“奴婢不是不故意的,高小主恕罪。”宫女立刻跪了下去,低声说道。
整个心在胸膛里狂跳不止,高常在低头看向已经跪在地上的宫女,骂道:“你个没长眼睛的狗奴才!怎么看路的!你是哪宫的……安宁昭?”
她一把托起宫女的下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登时愣了一下。
“奴婢是奉娘娘之命去太医院取药煎煮,不想让贵妃娘娘等急了于是走得快了些,一时之间鲁莽冲撞了高小主,奴婢有罪。”安宁昭抱紧了怀里的药包,紧锁眉头说道。
“去给贵妃娘娘煎药?”高常在顿感疑惑地问,“贵妃娘娘不是正在休息吗?”
“贵妃娘娘并无午憩,只是头疼得厉害,槿容姑姑这才让奴婢去太医院找太医开个药方回来,给贵妃娘娘服用。”安宁昭历露出意外的神色,摇着头解释,眼神里似乎在问贵妃娘娘为何会午休。
高常在脸色沉得厉害,半晌才挤出来几个字,“好个槿容,胆敢欺骗我。”
她的生气恼怒写在脸上,转身就要找槿容去对峙,安宁昭神色一动,手撑地起身飞快地挡在了高常在身前。
“让开!挡着本小主做什么?”高常在丝绢一挥,涂着蔻丹的指甲险些划破安宁昭的肌肤。
但她没有退开半分,眼眸深沉地问:“高小主,槿容姑姑是伺候了年贵妃这么多年的心腹宫女,您要就这么直接去找她算账,年贵妃会如何想?”
高常在一怔,看向她问:“会怎么想?”
“不必奴婢讲,小主应该心知肚明。”安宁昭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倘若她前去强硬的同年贵妃说槿容的不是,场面定然是她更难堪。
但高常在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在脑中盘算一番后便立刻得出了结论。
她抿唇十分不悦,但又不敢同年贵妃说槿容的不是。
见自家小主一下安静下来,身边的大宫女觉着很是奇怪,安宁昭更近一步,靠上前去低声对高常在道:“高常在您是清楚的,槿容姑姑在年贵妃心中的分量,奴婢还是奉劝小主一句,莫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