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妃倒也没说不愿意听,一旁的槿容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正要张嘴,安宁昭先行一步开口说:“娘娘,高常在也是为了您,想惠常在今日在不将懋嫔放在眼中,改明儿说不定就不将贵妃放在眼里了。”
槿容皱起眉头看向安宁昭,年贵妃哂笑道:“她敢?整个后宫谁敢给本宫脸色瞧。”
便是连皇后都得谦让她三分,区区一个从宫女晋升为常在的女人,何足为惧。
高常在顺着安宁昭的话说了下去,“是啊,嫔妾就是担心娘娘罢了。”
“你们真是瞎操心。”年贵妃哼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抬手摆了摆。
槿容明白这动作的意思,往前迈了两步说:“高常在,今日就先回去吧,改日再来。”
高常在看向年贵妃,她眉头轻蹙俨然一副不太愉悦的样子,令自己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好行礼道:“嫔妾先行告退,娘娘安歇。”
高常在领着宫女走了,槿容瞥眼看向安宁昭,对她道:“你同我出来。”
那语气有些冷漠,安宁昭下意识的看了年贵妃一眼,但年贵妃让宫女搀扶着去里头歇会儿,她咬了咬下唇只好跟着出去。
走出宫殿的大门,槿容背着身子站在前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安宁昭走上前去轻声道:“槿容姑姑,不知……”
话还没问完,槿容猛地回头朝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记打得清脆声亮,紧跟着泛起的疼痛令安宁昭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两步,捂上了脸。
槿容冷面道:“你以为你还是答应那会儿,可惜了,你现在就是个宫女,是翊坤宫的宫女,你若心怀不轨当心我将你逐出翊坤宫,别以为能在年贵妃身边伺候你就万事无忧了,若娘娘出了半分差池,我都算在你的头上!”
安宁昭内心自然是不服的,脸上的生疼却还是人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她几次三番咽下火气,委屈道:“奴婢也是为了年贵妃娘娘……”
槿容冷笑道:“呵呵,为了年贵妃娘娘?怕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们主仆二人之间的恩怨我并不想知晓,但也别将此事牵扯到贵妃娘娘的头上,听懂了嘛!”
“奴婢听懂了。”安宁昭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这番话的。
听到她的回答,槿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看她脸上鲜红一片道:“去敷脸吧,别让娘娘瞧见,若是让娘娘瞧见问起,你知道后果如何。”
安宁昭本想着借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去年贵妃面前伺候,可槿容这一句话竟是将她去年贵妃面前委屈诉苦的机会都拦断了。
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如同心底一般,她垂下眼帘藏匿了眼底的不满,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是。”
槿容入内伺候年贵妃,刚将满头的发髻拆了躺上床榻,她便问道:“惠常在如今当真这般受宠?你可曾打听?”
虽是口头说的不在意,在到底心里还是介意的,这么多年来,帝王这般厚待的新人,只此采薇一人。
槿容替她掖好被褥的角以免风灌入着凉,抬眸安抚道:“贵妃娘娘安心,奴婢打听到惠常在只是同一般嫔妃那般受宠,高常在只是夸张了。”
如此,年贵妃方才点了点头,安心下来:“那就好。”
她躺下,让槿容放下纱帘,闭上眼睛半晌,说:“倘若日后成真,也得打压一番,新人得有新人的样子。”
槿容应声道:“是。”
自打上回侍寝完后,皇帝不知为何一反常态。
还没过两日,晌午未至苏培盛笑脸盈盈的站在门外,看到从门里走出来的采薇说:“皇上请惠常在去东暖阁用膳。”
采薇并没有那么惊喜,毕竟皇上忽冷忽热的,她也琢磨不透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躬身行礼道:“请公公稍等片刻,待我梳妆打扮好再行前往。”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一路走来的风吹得她手有些冰凉,面颊也有些泛红,可一踏入东暖阁便有一股暖流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