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青章抬眸,与之四目相对,轻笑出声:“胡旋舞,桑桑想什么时候看都行,不必急于今夜。为夫是说,这丝绵不妨碍另一桩事。”
这话听在耳朵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孟桑两颊陡然泛上红意,心里头打起鼓来,颇有些口干舌燥。
“咳咳……阿章,你看这月色正好,咱们也不急……对吧?”
谢青章失笑摇头,眸色中掩着疾风骤雨,语气却依旧温柔,轻轻唤了一声:“桑桑……”
这一声,如同什么有奇效的咒语一般,喊得孟桑险些端不稳手中的茶盏。
她瞄了好几眼对方的清俊惹人垂涎的相貌,偷偷咽了咽津液,试图平复心中的紧张与燥热。
这一番小动作落入谢青章的眼底,只觉得他家桑桑实在可爱。因此,他也没有催促,而是按捺着性子,任由对方作为。
只见孟桑深呼吸几回,随后一把捞过手边装有合卺酒的酒壶,无比豪气地将之一口闷了,接着像是从哪儿生出了底气一般,直愣愣望向谢青章,欲言又止。
谢青章耐心很好,笑问:“怎么了?”
他心中忖度,桑桑可是有些怕?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桑桑年岁不大,自然是有些怕的。虽说他也是头一遭,但好歹看了一些……图卷,多少比桑桑要懂上一些。
如此一想,谢青章望着对方的眼中添上无数柔情,温声安抚:“桑桑,我会……”
话刚起了个头,谢青章就听见对方同时开口。
孟桑用一种十分大义凛然的模样,镇定地问道:“阿章,一直忘了问,你熟睡时可会打呼?”
猝不及防听到这一问,谢青章哽了一瞬,只觉得此间旖旎氛围顿消,下意识回道:“不会。”
闻言,孟桑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前年我从国子监斋舍搬出来,就是因为同屋人的鼾声太重。既然你不打呼,那我就再没什么烦恼了。”
谢青章也不晓得要作何回应,斟酌着点头:“如此便好。”
他看着对方明亮的杏眼,轻咳一声:“时候不早了,桑桑,不若我们……”
话未说完,再度被对方打断,所有话都被唇上柔软的触感堵在喉咙中。
这触感一触即离,孟桑用额头抵着谢青章的颈窝,同时有些紧张地把玩对方的手指。
谢青章的喉结动了动,顺势双手将人搂住,出声哄她。
“前年中秋后一日,头一回在茶楼饮茶,我就发觉你时常盯着我的手看。之后许多回也是,无论是执笔握刀,还是抓着竹签,你的视线一直落在上头。”
他低笑:“桑桑,你是不是喜欢我的手?”
孟桑正局促着,听到这话后,眼神不断乱飘,而她抓着谢青章左手的双手,所用的力道越发大,仿佛这能给她带来什么慰藉一般。
“是,是挺喜欢的……”
谢青章但笑不语,俯身而下,同时轻声道:“那就希望,夫人的喜爱能长久些。”
“啊?”孟桑没听懂,想要张口问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来。
……
良久,女郎的嗓音变得有些哑,尾音有些颤,对着那修长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愤愤不平。
“谢青章,我再不喜欢你这手了!”
“太讨厌,快拿远些!”
郎君只低声笑着,一呼一吸都很撩人:“桑桑,你依旧是喜欢的,我能看出来。”
“你!不,你等等,夫君你再等等……”
“不,不等。”
“……”
悬于夜空的圆月,洒下如水般柔滑的月色,而此间的有情人,情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