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小鱼又埋头苦想了一会儿,反复演算了几次,然后把刚才的那个数字给划掉,改为别的。
见状,顾欢喜又问,“还改不改了?”
这次,顾小鱼摇头。
顾欢喜再问,“确定就是这个答案了?”
顾小鱼被她这连番问话,给整的忐忑起来,不过还是僵硬的点了点头,“就是它了,不再改了。”
顾欢喜微微一笑,“那太遗憾了,这个答案是错误的……”说到这里,她顿了下,见他脸上闪过失落,才又继续道,“不过更可惜的是,最初的那个被你划掉的答案才是正确的。”
顾小鱼,“……”
此刻,他已经不是失落,而是懊悔和不甘了。
顾欢喜问,“很懊悔吧?懊悔没坚持到底,被我三两句话,就轻易影响了你自己的判断,这个题,虽然难,但是你还是能得出正确答案,最后却修改错了,因为,我的话,让你产生了质疑,从而变得不自信。”
顾小鱼羞惭不已。
顾欢喜摸摸他的头,“娘并不是在批评你,而是通过这件事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坚持初衷,不因为旁人的干扰就背离初衷,所得到的结果才是正确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懂了么?”
顾小鱼重重点头,这件事,这番话,在他往后的人生中,占据了牢不可破的地位,幼时的初心,年少的宏愿,在历经重重考验、诱惑、煎熬时,都不曾改变,最终走向他想要的人生。
下午再次启程时,姚家的车马也随之一起上路,原本姚家是想重金聘请焦大夫跟他们单独走,速度不但快,路上还舒坦,但焦大夫拒绝了,坚持不跟许家村的村民分开,无奈之下,姚家才屈就,勉强跟灾民们同行。
谁叫神医难求呢。
这样一来,队伍就壮大了不少,姚家自然在最前面,又是马又是骡子,再有五大三粗的镖师们开道震慑,顿时队伍的整体气势就拔高了许多,途径之处,别说三两个难民,就是还没开始逃荒的普通百姓见了,都会远远的避开。
如此安排,可是省了不少麻烦,村民们跟在后面,心里都不由觉得踏实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但许怀义有点烦,倒不是烦姚家抢了他领路的活儿,而是烦有了姚家的加入后,有些事就变得很被动,比如行进速度,比如找什么地方埋锅造饭,姚家是不会考虑他们许家村的意见的,只会理所当然的替他们做主。
所以等到中途停下歇息时,许怀义找到徐村长,提醒道,“咱们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尽快跟姚家分开。”
徐村长愣住,不解的问,“为啥啊?跟着他们,虽说略有些不便,但安全踏实啊,他们有镖师护送,这路上就没人敢打咱们的主意了,利大于弊,这事可行呐……”
许怀义意味深长的道,“福祸相依啊,村长叔,你只看到姚家的镖师带给沿途灾民们的震慑,却忘了,姚家那一辆辆骡车上拉着的粮食和财物,会让多少强盗匪寇垂涎觊觎,届时,他们来抢,镖师们难道会护着咱?咱们只会被殃及池鱼,沦为牺牲品。”
闻言,徐村长顿时面色变了,后脊梁都冒出冷汗来,“对,你说的对,是不能光看眼前这点好处,就看不到危险,怀义啊,多亏你提醒,不然叔要犯大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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