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妈妈的福,她知道历史上纳兰性德的原配英年早逝,她可不想步这个后尘。
佟佳氏眨眨眼,并没有正面回答:“怕什么,纳兰公子也是出了名的命硬。”
也就是说她命硬克夫并非谣传。
郝如月终于放下心,两个人都命硬的话,那就互相伤害吧:“大嫂,纳兰公子可以,就他了。”
佟佳氏:“……”
这事本该大福晋跟如月提,可大福晋嘴笨,怕自己说不好把如月给惹毛了又寻死觅活,这才派她来旁敲侧击。
毕竟如月痴恋皇上,心里还有一个皇后梦,六年来因为这个皇后梦,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公爹差点被削成白板。
大福晋害怕,她又何尝不怕,听说今日如月出城与纳兰公子偶遇,两人相处融洽,这才敢在如月面前提起。
即便如此,佟佳氏仍是准备了一肚子劝慰的话,甚至打算陪着小姑子抱头痛哭一场。
谁知如月闻言脸色都没变一下,既没有急赤白脸,也没有伤心欲绝,连小姑娘家该有的羞怯都没有,而是痛快地当场拍板,就他了。
还不等佟佳氏反应过来,却见站在如月身边的阿进炸了毛:“姑娘,使不得!”
佟佳氏挑眉,如月便替她问了出来:“为何使不得?”
阿进:“……”皇上不让说!
可急死她了!
“姑娘住在盛心庵,是奉旨出家的居士,怎能随便嫁人?”还好她脑子反应快。
郝如月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原因:“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做了许多离谱的事,皇上罚我,我认。现在我长大了,想通了,皇上大人大量,想必不会跟一个小女子计较。”
佟佳氏欣慰点头,如月真是长大了,阿进则垮下脸:“……”那可未必。
佟佳氏想了想,对郝如月道:“这个好办,明日我去与额娘说,让额娘想办法进宫见一见皇后娘娘。皇上素来爱重皇后娘娘,娘娘又怀着身孕,这事由皇后娘娘出面多半不是问题。”
郝如月并不想打扰孕妇,可这事除了皇后娘娘,基本无人能解,于是点点头,全凭佟佳氏和大福晋做主。
三日后,大福晋进宫,把如月和纳兰议亲的事说与皇后知道,求皇后在皇上面前美言,收回盛心庵,许如月出嫁。
皇后闻言泪目,声音都比平时轻快几分:“六年了,如月终于过了这一关。”
晚上见到皇上,皇后把大福晋所请说了,皇上眉眼不动说好,直到离开坤宁宫都没再提起这事。
翌日早朝,康熙认命了新的云南布政使,彻底拉开了撤藩的帷幕。
索额图与明珠之争也终于见了分晓,明珠官职没变,却因为力主撤藩成了皇上面前的红人。
不少官员变换队形,聚集在明珠身边,隐隐形成了一股可以与索额图抗衡的力量。
索额图输了也不生气,面对明珠的冷嘲热讽只报以微笑,静等皇上出手治他。
明珠笑意不达眼底,总觉得索额图没憋什么好屁,却又一时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直到下了早朝皇上叫他到御书房说话。
皇上叫明珠的时候,索额图心里乐开了花,叫你狂,乐极生悲了吧,下一秒他也被点了名:“索额图,你也过来。”
索额图:“……”这里边没他的事啊!
于是索额图和明珠提心吊胆地走进御书房,康熙命人看座,明珠要坐,余光瞥见索额图沉着脸没动,他也不敢坐了。
很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见两个人谁都不敢坐,康熙也没勉强,转而说起正题:“是这样,昨儿皇后对朕说纳兰家要与赫舍里家结亲,可有此事啊?”
也不知是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