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湾离寄云天不远,绕过玉潭公园再过两条马路就到了,周怀生自来遵守交通规范,踩油门加快多走那么分钟的事他不屑做,天大的事也要有章法,不能因为着急就将安全置之不理。
闹事的人在二楼包间,一楼大厅的人们听到声响也乱做一团,十几个侍应生站在众人之前给这群自称受惊了的客人们道歉。
周怀生一进屋,负责一楼的经理连忙到他跟前问他该怎么办。
“给这些人免单,都清出去。”
他神色冷峻,粗略交代一句就上了楼。
要紧的是二楼,有些企业家常年在此租了包间谈生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不是酒吧ktv之流,事情闹大总会在圈内传开影响声誉。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周怀生也很不解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闹事。
开业之初他为了符合调性特地选了中式装潢,走廊乃至包间里还陈设了些上了年头的古董,结果他刚上楼就看到走廊东头黄梨木摆架上的一座古董花瓶消失了,想着又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压抑着不好的情绪进了嘈杂的包间。
屋内一片狼藉,酒杯水果乃至餐盘小碗都被摔到了地毯上,当然,还有走廊外的消失的那座穿花纹青釉瓶。
闹事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脸色潮红衣着懒散,神情里有醉酒的颓然,却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见周怀生进了屋,还没等他开口,便转过视线看向他,目光挑衅语气也十足狂妄。
“你是老板对吧?”
“你们这的员工真是好大的谱啊,一个端茶递水的都能踩到我头上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一旁站立许久的经理走到他跟前,小声在耳边告诉周怀生事情缘由,喝多了酒耍起疯想要把花瓶当痰盂,被侍应生拦下却不不依不饶扭打在一起。目中无人摔摔打打,经理说到最后又点名这位混不吝姓孙。
周怀生这才看清了灯下男人那张熟悉的脸,是圈内挺有名一二世祖,其父是某集团的董事长,一贯横行霸道惯了,私生活也很混乱,听说前些日子差点出了官司刚调查结束没多久,臭名昭著一主。
旁人或许会畏惧这人背景,但周怀生没什么可怕的。
他平静地对上男人不算友善的眼,“寄云天有自己的规矩,已经写明了陈列物品禁止客人擅动,我的员工提醒也是尽职尽责,你应该给他道歉。”
周怀生顿了顿,话锋又一转。
“何况我这花瓶难得的很,恐怕全京平也找不出同床共枕
当然没等到警察来。
顾逢晟今天正好在附近开完会,想着来寄云天看看,结果一进门就赶上了大热闹。一楼大厅里空无一人,穿着工装的侍应生们也都是一脸茫然的样,他问清前因后果,让特助林显去包间处理。
自己,则轻车熟路的上了五楼到他办公室。
“这几天都没见到你人,瞎忙什么呢?”
关了门,顾逢晟直接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周怀生一脸藏不住的心事,眉头紧锁,差点就把失恋写在整张脸。
“怎么,还惦记那追不上的姑娘呢?”顾逢晟语气温和,带了些刻意玩笑的趣味,存心想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