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自己脚下的这灰色的大理石砖泛着刺眼嘲讽的寒光,他手里还抱着换下来的衣服,握紧了又放松,终于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该离开了。
他轻轻关上了门,打开了箱子,开始收拾房间,他的东西其实不多,最重的就是自己藏在床底下那个塞满了本子日历的盒子。
那里有他曾经最好的回忆。越星疏笑得酸楚,他的回忆几乎全部是灰白色的,那些彩色的都被它装进箱子里封存了。
他弯下身刚要去搬箱子,楚屿打开了门。
他看到越星疏装了一半的行李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你干什么?!"
越星疏赶紧把拉出来的箱子推了回去,他脸色发白,有些紧张的看着楚屿,挡在了前面。
楚屿皱着眉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进门一句话都不说,你哑巴了吗?"
胳膊很痛,楚屿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会把他弄得多痛!
越星疏被拽得大脑发晕,他忍着痛低声说了句:"没…"
楚屿放开了揪着越星疏衣服的手,指着行李箱厉声喊道:"那你这是干什么?!"
他气得发抖,手指不稳。
越星疏转头看了看,咬着牙硬是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搬…走…"
他的声音很难听,可是楚屿根本没有注意到。
越星疏心越来越凉,自己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楚屿压根不会在意。
"搬走"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进了他的大脑,他从没想过越星疏会离开他!
瞬间失控的感觉让他丧失了理智,越星疏出差这么多天一个电话没有主动打过,自己打电话也被他挂断了,他觉得一阵凉意从脚慢慢爬了上来。
那束突然出现的玫瑰花,那个他不知道是谁的人,还有越星疏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工作。
所有的东西串联了起来,花束上有一个大大的s,沈知佩!
楚屿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突然觉得自己站在一个风暴的中心,身后悬崖峭壁,耳边电闪雷鸣。
他看着越星疏那个打开的行李箱,觉得刺痛到他不能呼吸。
越星疏看着楚屿冷着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转头默默开始收拾行李。
楚屿一把拉过了越星疏,咬紧牙关,后槽牙几乎被咬碎,他一字一句说道:"越星疏,我警告你,你哪儿都不许去!"
越星疏看着楚屿的眼睛,他嗓子痛到说不话。双眼冷冷看着他,他能感受到楚屿的愤怒,双眸中的怒火灼烧到他心血肉模糊,撕拉拉被烧焦了一般的痛:为什么都要结婚了,为什么都有别人了,他还不愿意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