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生在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七号,他进尚书房以后,每年生辰这天都有一日的假期,可以进东西六宫,回一趟翊坤宫见见自己的生母宜妃。
在生辰前一天,九阿哥就跟胤俄说好了,让胤俄请二十七号下午的骑射课,等他中午从翊坤宫出来,就和胤俄一起回乾西五所,给他庆贺生辰。
九阿哥是小阿哥,既不像大阿哥已经大婚后院有大福晋照料小厨房早就开了起来,也不像三阿哥那样急于表现成熟在宫里做个显眼包,当然不打算办生辰宴,顶多次日给兄弟姐妹们送几个寿桃包。
生日这天,不用再凌晨寅时就起床的九阿哥难得睡了个饱觉,一觉睡到自然醒,到辰时天光大亮时才睁开眼睛,又躺在床上赖了会儿,才惬意地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八月底已是深秋,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九阿哥在宫人的服侍下多穿了一件绣有四爪金龙的褂子,这才将宝蓝色的蟒袍穿在最外面,又将玉佩、荷包等挂饰一一戴上。
今天虽然是九阿哥的生辰,但不是什么重大的日子,也没有需要九阿哥参加的国宴将要举办,他便用不着换上朝服,穿件蟒袍就足够了。
洗漱过后,九阿哥没有急着赶去翊坤宫,而是坐下来相当难得的在乾西四所吃了一顿早膳——从隔壁三所送过来的长寿面。
吃完长寿面,九阿哥还没动身,又在阿哥所里磨蹭了两下,喝了半盏荔枝露,这才终于带着贴身侍卫出门,从乾西五所去位于西六宫的翊坤宫。
经过三所时,九阿哥脚步顿了一下,忍不住从大门口往三所里面张望了一眼。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很快就看到胤俄迎出门来,和他一起急匆匆地赶去尚书房。
“这个时候,十弟应该在尚书房读书吧……”九阿哥重新迈开步子,嘴里小声嘀咕了起来,“也不知道十弟有没有犯困打瞌睡。”
西六宫夹在西三所和乾清宫中间,从西三所前往西六宫的路程比九阿哥每天去尚书房的路程要短得多。
九阿哥每天急匆匆地赶往尚书房,速度早就练了出来,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宫墙掩映后的西六宫。
和守门的侍卫打了声招呼,九阿哥从隆福门进了西六宫。隆福门位于永寿宫和翊坤宫中间,进门后左手边是永寿宫的后门,右手边便是翊坤宫的正门。
刚转过身面朝北方,翊坤宫的正门就映入眼帘。
九阿哥抬步朝翊坤宫走去,正打算示意跟在他身后的贴身太监上前去通禀,翊坤宫的正门旁就钻出来一个小脑袋,正是十一阿哥胤禌。
才刚在中秋节的团圆家宴上见过十一阿哥,九阿哥对弟弟没有陌生之感,快步上前去唤道:“胤禌,你在这里做什么?是在等我吗?怎么不进屋里等?”
十一阿哥也看到了九阿哥,他当即兴奋地大喊一声,动作有些笨拙地迈过门槛朝九阿哥跑了过去,像颗小炮弹一样地扑到了九阿哥身上:“九哥九哥,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仰着头看向伸手扶住他的九阿哥,十一阿哥略显苍白的清秀脸庞上洋溢着灿烂高兴的笑容,一双修长的丹凤眼笑得弯弯如月牙,开心得整个人都像是要飞起一样。()
十一阿哥身体秉弱,长大后虽然健壮了一些,不像刚出生的前两年那样病歪歪的药汤不断,但身体也比正常的孩童弱上一些,每到了换季的时候总免不了有些小病小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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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值八月底的深秋时节,九阿哥只是多添了一件褂子,十一阿哥却是多添了两三件,还戴上了帽子,脖子上也围了毛茸茸的围巾,整个人裹得圆滚滚的像只小熊。
把十一阿哥头上戴的帽子稍稍往上拉了拉,九阿哥伸手摸了摸十一阿哥的额头、脸颊,见温度正常,没有发热,这才放心地帮他把帽子重新拉好。
上下打量了几眼十一阿哥,见他身上裹得厚厚的,走起路来十分笨拙地一摇一晃,九阿哥“啧”了一声,忍不住问道:“你很怕冷吗?”
“这还不到九月,你就穿得这么厚。等入冬外面下雪了,你岂不是要天天窝在烧着炭的屋子里不出门?”
仰着小脸,十一阿哥开心地傻笑着盯着九阿哥看个不停,与他如出一辙的丹凤眼眨巴两下,一脸呆萌地说:“我不爱出门,冬天外面冷,可屋子里暖和,我待屋里就好。”
撇了撇嘴,九阿哥到底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指了指正门后的殿宇说:“走,我们进去。”
这一次,九阿哥难得有做哥哥的样子,主动牵起十一阿哥的手,带着他踏进翊坤宫,穿过正门后的前院进了正殿。
正殿中,宜妃身着一身鹅黄宫装,妆容精致,容貌清丽,依旧是明艳大气的模样,时间在她身上好像流逝得格外慢一些,看上去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