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年自己的父尊可是足足买下上百艘军舰和及其稀有的一仓库军输粮草才把他的父君追到手的,如今更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把他父君给送进去。
“你说的不会是那次加彻尔港战役吧……”康斯坦特记得自己之前在虫族历史课上学过,当时因为资源短缺的关系虫族通过资源占据分为了多个家族各自盘踞导致虫族军队无法获得充分的资源支持,使得在后背空虚的情况下连续退败。
而就在这时有一位占据星际轨道资源的家族协助了当时作为帝国上将的纳特将军,自那天开始战事便渐渐扭转,最终将多方地敌军打的节节败退,取得了最终的逆风翻盘。
“大概是吧。”白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思考了一下:“我父尊每次提起这个那个港就笑得很开心,所以每年我们都会去一次那个地方。”也只有那天,他才能在自己父君脸上看见他那为数不多的笑容。
二人结伴回到训练所的时候已经临近半晚,白脸上的红肿因为冰敷过的关系已经消退了不少,可就在二人准备借着月色的掩护溜回宿舍时,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自他们的身后响起,吓得两人瞬间转头向后看去。
加西亚,那位因为负伤所以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上尉在此时正站在他们身后,用自己那双充满威严的眸子看着他们。
“我看你们还挺精神的,不如再去跑两圈消耗一下。”加西亚上尉说着,将自己手臂上拄着的拐杖在康斯坦特的头上敲了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还有你!别以为是纳特家族的就有什么例外,跟上莱克斯的脚步!”
面对加西亚的命令,康斯坦特和白根本没有办法违抗,毕竟对方是这座训练所首屈一指的上尉,所以他们只得遵从。
伴着月色,康斯坦特和白围绕着操场脚步不停,每当他们有一点慢下脚步就会获得加西亚的呵斥并且往他们原本的圈数上倒上一倍。
直到最后,白先一步支撑不住扑倒在地上,而康斯坦特因为前段时间一直被加练的关系如今竟然还能凭借着意志多跑上一圈。
“看到了么,纳特家的小公子。”在白倒在地上之后,加西亚来到他的身边坐下道:“你们是一同来到这里的,可现在他似乎超过你了。”
“因为他是雌虫。”对于这个结果,白感觉有些不甘心,但在这句话脱口而出后,白却是自己一愣。
“看来你也意识到了刚才那句话的问题。”作为一位曾经追随过纳特家族上将的军雌,加西亚对于这种言论并不信服:“虫族将我们分为三等,雄虫为尊,军雌次之,而最底层的,似乎就是亚雌,相信你的潜意识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在此基础上,却依旧有尊卑之分,有家族的会比没有家族的雄虫更接近阶层的顶端,雌虫也是一样。”加西亚用拐棍支撑着自己在白的身边坐下:“有地位的雌虫拥有自己挑选雄虫的权利,而出于对家族的考虑,他们都会选择比自己社会地位更低的雄虫以便掌控。”
“但决定地位的,并非我们的性别。”
加西亚说着抬手拍了拍白的肩膀:“纳特家的小公子,相信你不会让你的父君失望,对么?”
“我会承担起纳特家的荣耀!”白如今看着加西亚的眼睛亮亮的,充满着对未来的期盼:“总有一天,我会重新以亚雌的身份站在父君曾经伫立过的地方!”甚至,超过父君,成为纳特家族的骄傲!
而伴随着白的话音落下,赛道上的康斯坦特终于坚持不住的整个虫扑倒在地,他现在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带着些铁锈的味道。
在将康斯坦特扶起后,白将他半边身子托着自加西亚的目送下往宿舍走去,他们因为今夜突如其来的训练筋疲力尽,所以回去之后两人在将头沾到床铺的那一刻就直接进入了梦乡。
军舰岛——
在回到自己的军队部署区域后,纳撒内尔将萨斯与华德叫到了自己的私人会议室中。
当华德推门而入时,萨斯已经站在了纳撒内尔的桌前等候着对方的发言。
见人已经到齐,纳撒内尔便将手中的显示屏投影在了身后的大屏幕上:“萨斯告诉我说这次之所以查询不到他的行踪是因为暗子的介入。”
“虽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眼前我们需要做的并不是仅仅开始加强戒备。”纳撒内尔身后的显示屏在这时显示出一张照片,虽然人像有些模糊,但从那人的举止却能够让他们一眼辨别出来此人的身份。
——索尔兹伯里克里斯蒂安,如今的帝国元帅。
“如果你们认识他,那么你们一定知道他的雌君,就是已经逝世的威廉·克拉克。”而这位克拉克家族的雌虫已经在五年前因为救治无效宣告死亡。
随着画面转换,华德看到了屏幕切换后显示的那张照片,微卷的亚麻色长发静静地躺在肩膀上,照片中的雌虫用那双淡粉色的眼瞳正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们。
温柔却不失优雅……
这时华德看到这张照片时的危险前夕
第二日一早集结铃敲响的时候,康斯坦特与白迅速着装整齐而后来到了集合场所。
为期一月的特训又在忙碌中拉开了序幕,高台上的康拉德继续依旧在讲着振奋人心的话语,可他的目光却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有意无意的扫过康斯坦特,而是刻意避开与康斯坦特的对视。
在战术布置课堂上,白用手肘顶了顶康斯坦特,不动神色的将一个纸条传递给对方。
康斯坦特低头向纸条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他良心发现了?
不清楚。
康斯坦特摇了摇头,而后在纸上回复道:不过他今天确实没有针对我。
对于这样的转变,康斯坦特竟然还有些不习惯,而且他并不喜欢对方这样的转变:因为那会说明黑暗中的那双手已经越来越靠近他的身边,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蒙住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