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传来容渚不悦的声音。
祝无畔这才从‘这个当叔叔的真可年轻啊’的感慨中回神,正准备开口道歉却被上前一步的容临浦拍了拍脑袋,“不打紧不打紧,童言无忌。”
弯着眼睛问容渚,“这孩子是谁?”
周围的人鱼也都紧跟着伸长脖子、竖起耳朵。
对啊对啊,这个白毛小鱼苗究竟是谁?
一看就不是你们容家的种!
瞳孔猛缩,祝无畔心道不好,和容渚一路紧赶慢赶,他全程都在庆幸自己能离开医院,全然忘记等待容渚的这场宴席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修罗场!
看着被人鱼紧握的手,他只能呢司马当活马医,心一横,咬了咬牙。
“他是我爸。”
“路边捡的。”
一大一小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内容却大相径庭。
周遭响起一大片吸气声。
祝无畔在令人窒息的瞬间思路突然绕了个弯儿,望了眼脸色微妙的容渚急忙找补,“是,是的,路边一捡之恩堪比再生父母……我的意思是,容渚他是个大好人,在我心中的地位和我爸一样重要。”
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
再编就编不下去了!!
谁知容渚撒起谎来竟然脸部红心不跳,“小叔生日,我顺路捡了个幼崽行善积德。”
人鱼群里一片死寂。
一大一小这副熟稔样子……
他们信了就有鬼了!
容临浦一双细长的眼睛在他们脸上停留了一会,话到了嘴边又伴着轻笑,“我看这孩子长得好看,也算是和我有缘,一会儿晚宴结束后阿渚你再找人帮忙找找看他的父母吧。”
主人都发话了,宾客们自然不好多问,眼睁睁看容渚把那个‘路边捡的’幼崽送到靠墙的角落,叮嘱几句后和沈家那位低调地移步到露台。
看着发小们远去,宫谯捏了捏眉心。
蔚蓝丝绒的沙发上坐了一条白毛银尾的人鱼幼崽,挥舞着小短手对自己说hi。
看着这双琥珀色的圆眼睛,她莫名觉得眼熟,“小孩,我们见过吗?”
祝无畔:何止是见过,你还给过我糖害我被误会。
但身份不能暴露,他只能装作呆愣地放下手臂,故作迷茫地摇了摇头。
下一瞬,宫谯的脸庞在他眼前突然放大。
人鱼的鼻息扑面而来,试探的目光在脸上游移,祝无畔心脏瞬间就像是被谁揪了一把。
他怎么就忘了,宫谯再怎么也是个摄影师,观察能力细致入微,难道……